柳沅沅带着讙上了涠洲岛。

虽然讙长得吓人了些，但因为曾经见过，它又是柳沅沅带来的，鲛人们便也不怕它。

讙最是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把主人讨好了，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所以三条尾巴摇得要多殷勤有多殷勤，还主动地去蹭鲛人由鱼尾幻化成的腿，以体现自己的友好。

在它的努力下，很快就与那些鲛人打成一片，还和小孩子们在岛上疯跑，将云尧忘得干干净净。

柳沅沅问了嫦姑，知道她不在的日子结界不曾出现异动后，她放了心。

不过，她倒是不介意那人这时候再来闯闯结界，因为这样的话，她肯定能逮到他。

柳沅沅虽不在身边，但如鸢并没有因此懈怠，多日的勤加练习，她终于有所进步，柳沅沅一和嫦姑说完话，她便兴冲冲地向她展示化水成冰的成果。

瞧见眼前那一大瓷缸的水都成了冰，柳沅沅露出老母亲欣慰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养成系的快乐。

终于！她在如鸢身上感受到了！

到底没忍住，柳沅沅伸手在小姑娘的脸蛋上碰了碰，意料之中的柔软滑嫩，触上就不想撤开。

不过再不想，也不能像变态一样一直摸人家小姑娘的脸，柳沅沅收了手，问如鸢：“想要什么奖励？”

小姑娘摇了摇头，“这么基础的法术我都学了这么久，没道理还要奖励。”

柳沅沅摸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我是在奖励你的认真和勤奋。”

“说吧，想要什么？”

如鸢眼里一下浮现出期待的光彩，“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柳沅沅点头，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要我能达成。”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鸢垂下头，声音小小的：“长那么大，我还从来没出过岛呢，他们都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还有许多要吃人的坏妖怪，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听罢，柳沅沅怜爱地抱住她，未多思考便答应下来:“好，我带你出去转转。”

……

处理好堆积的事务，又去看了看翼人们的情况，柳沅沅便带着如鸢出了涠洲岛。

头一次出岛，如鸢欣喜非常，一个灰毛小野兔都要好奇地盯着瞧上许久。

一路看过山野看过荒漠，又去到人间集市，如鸢一双眼睛都快要看不过来。

如鸢没吃过凡人的食物，柳沅沅也摸不准她的喜好，便用之前从她那儿收集来的珍珠把街上所有吃的都买了一点给她尝。

嘴里吃着，眼睛瞧着，如鸢格外满足，出岛到现在，笑容就没从她脸上下去过。

去一酒楼歇脚时，看着对面目不转睛瞅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如鸢，柳沅沅忽然不知道让她当鲛族族长，永生在涠洲岛守护鲛人一族到底是对还是错。

毕竟选定如鸢时，她并没问过如鸢愿不愿意。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到回岛的时候，柳沅沅认真问了如鸢，问她是否愿意担任族长。

问出这个问题时，柳沅沅就暗自决定了，若是如鸢不愿意，她便不让她背上这个包袱。

如鸢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认真回了柳沅沅“愿意”二字。

“我本是被遗弃的孩子，早该离开这世间的，但他们救了我，收养了我，让我有机会成长，有机会看这山川大地，人间繁华，原以为他们的恩德我将永远无法报答，谁知您选中了我。”

如鸢冲柳沅沅弯眼笑，“有报答他们的机会，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很难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口中。

如鸢真的是一个很通透、也很知恩图报的孩子。

鲛人也将她教养得很好。

柳沅沅心中释然，牵着她踏上回程。

路上，她还在想，若是将渊潼给鲛人养，会不会也能把他教成如鸢这样。

估计是不行的，毕竟连万生术都不能改变渊潼。

驾云回涠洲岛途中，柳沅沅敏锐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她们，于是临时改了方向，带着如鸢在一处无人烟的荒地落了脚。

如鸢很敏感，小声问柳沅沅：“是有哪儿不对劲吗？”

柳沅沅也没瞒她，将可能有人跟踪她们的事说了。

如鸢登时警惕起来，水灵灵的大眼四处扫射。

柳沅沅笑着抚摸她的脸，“有我在，不用紧张。”

如鸢听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