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在殿中自家师尊那样生气地将他的手甩开，渊潼捏紧了手。

维持着行礼姿势的云尧一直没听到渊潼说话，偏头用手肘捅他一下，“愣着干嘛，师尊让我们把翼族犯人押入冰牢。”

渊潼适时回神，低头回：“是。”

待他们二人用翼族的陨铁链将翼人绑好押走，柳沅沅才落于地上。

鲛人一族化鱼尾为人类双腿，纷纷走下祭台向她行礼道谢。

柳沅沅愧不敢当，忙免了他们的礼，“不用谢我，是你们族长以身祭阵，救了岛上所有人。”

提到族长，他们眼中不免又浮出泪水，泪水一出眼眶，便成了晶莹圆润的珍珠。

“我们自是感恩族长，但我们同样感谢上神您的徒儿竭力与翼人对抗，努力保护我们一族。”

说完，他们又向柳沅沅行了鲛族最高的礼。

柳沅沅五味杂陈。

若是仁曦早些来极境找她，她定能在异宿设下玄火阵前，查清暴乱缘由，避免鲛族族长的死。

毕竟原剧情中没提到玄火阵，这说明泫慈上岛时，异宿还没来得及设阵。

只是，在前面剧情一点点被她改变时，时间线又不可避免地会发生改变。

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

待他们行完礼，柳沅沅犹豫着问：“如今你们族长已然身陨，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可是......要举族搬迁？”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原剧情里，鲛人就是在谢过泫慈的救命之恩后，迅速举族搬迁，避泫慈如洪水猛兽，且断绝了与天界的一切往来。

柳沅沅猜想，可能是泫慈大肆诛杀翼人的行为将天性单纯的鲛人吓到了。

尽管泫慈杀的是残害他们的人，但鲛人一直生长在纯善美好的环境中，又不常与外界来往，从没见过这样血腥又残暴的场面，对柳沅沅的印象自然不太好，而柳沅沅又是天族人，他们先入为主，会觉得天族人都是这般行事，才那样做。

柳沅沅确定这次没将他们吓到，所以对于鲛人的回答，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

如她所料，那些鲛人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涠洲岛是我鲛人族的世世代代生活了数万年的地方，我们怎能离开。族长守住了我们的性命，我们也自当守住我们的家。”

柳沅沅点点头，道：“理应如此。只是，你们族长身陨，该由谁来管理鲛族？”

众鲛人面面相觑。

鲛族族长向来是由现任族长从族中挑选一名各方面俱是优秀的鲛人亲自培养，后面再传位于那位鲛人，只是刚刚以身祭阵的这位族长尚未挑选继承人，因此，现在并无可以接手鲛族的族长人选。

见他们这模样，柳沅沅心里就大概有了数，沉吟片刻，她提议：“左右你们还未有族长人选，若你们信得过我，便由我来暂时担任族长，待你们择出合适的人选，再让你族如往日一般，自行处理内务，天界绝不干涉。”

提出这个建议时，柳沅沅心里都不确定他们会答应，毕竟将一族大小事务都交给外人处理，一般都不会同意。

但出乎意料，鲛人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许是经此一事，他们对自己有了足够多的信任。

柳沅沅心里想。

——————

天界，凌霄宝殿。

仁曦没有想到，他的师妹不仅没花多少时间就查出了暴乱原因，还一并解决了暴乱。

听柳沅沅说完涠洲岛上发生的一切，仁曦止不住叹息。

“同为族长，翼族族长为一己私欲妄图要族人性命，而鲛族族长却甘愿为族人舍身祭阵，真是极端的比较。”他摇头。

“是啊。”柳沅沅喝了口茶。

仁曦看她，勾唇笑了笑，“这次涠洲岛一事，你做得极好，说吧，想要什么？”

柳沅沅一时也没有想法，便道：“我想要师兄答应我一件事，不过具体什么事，我还并未想到，那就先欠着吧。”

仁曦笑容无奈，“你倒是会提。”

柳沅沅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便开始说别的：“先别说这些了，谈谈怎么处理那些翼人吧，总不能一直监禁他们，他们之前身中诅咒，无法出岛，便相当于监禁，这么多年，他们早已习惯，如今将岛换成冰牢，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惩罚。”

“是这个道理。”仁曦认同她的看法，遂问：“你可有什么想法？”

“翼族身为半神，可喷九天玄火，且骁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