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公主令!”将士们高声回应着沈如琳。
沈如琳看着这些曾与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隐去眸中的哀伤,一脸坚定地步入城中。
“陛下病重,权臣皆起了不轨之心。他们假借探病,实则是为了控制帝王。”
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殷惟娇对谢皎解释道。
“皇上虽已经立下太子,可一年前宫中的穆妃突然宣布已有龙嗣。顿时那些权臣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毕竟拿捏太子还不如拿捏一个懵懂的孩子。”
“其实你来找我时,权臣们已经默默逼宫了。他们告假罢朝,再加上陛下不能处理政务,就这般搁置久久。而今日,他们突然一反常态全部上朝了。”
谢皎分析道:“如此局面,你们不在京中帮扶太子,而是跑到瀚海去捉了这蛮族新王。”
“想必是知道了权臣和蛮族相互勾结,趁陛下病重之机,顺藤摸瓜,不仅清除了蛮族,还找到了官员和蛮族狼狈为奸的证据。”
“一石二鸟的计划,甚妙!这可是太子想出来的?”谢皎称赞道。
殷惟娇也暗暗吃惊:如果说先前谢皎带兵包抄蛮族算是巧合,那这次她就凭借简单几句话分析出太子全部意图,并且能猜出设计者……
此人若非自己人,那便断不可留。
殷惟娇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重新审视着谢皎。
“不过你说,”谢皎突然靠近殷惟娇,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妹,差别这般大?”
殷惟娇看了看前方把马驾得要飞起的沈如琳:……
“她……她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殷惟娇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没头没尾地叹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谢皎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管时间、地点适不适宜,大有拉着殷惟娇大聊特聊的架势。
沈如琳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不在话下。原本听二人说的还算是正事,就没有出言制止。可谁知,聊着聊着就要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了,那可还了得?
沈如琳先是轻咳两声酝酿了一番,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扭过头丢出一句:“快点,皇兄该等急了,正事要紧!”后,迅速转了回去。
殷惟娇见沈如琳这副模样,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顿时“哈哈”两声,附和道:“对!对!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快一点吧。”
说罢,加速去追沈如琳了。
只是苦了麓桑,整个人五花大绑地横趴在马背上。一开始可能还算不错,小小颠簸禁得住。
可是自从沈如琳咳了两声之后,竟越来越快,身下的颠簸愈来愈剧烈。本就脆弱的腹部不停经受着磋磨,口中还被塞了布球。不受控制的口水,眼泪均在脸上倒流。
但是,没人关心他,她们只在乎其他事情。
一行人一路狂奔,直至面前出现一堵朱红的城墙。
旭源门——旭日东升,万物起源。
守在城门的士兵们哪能见过这阵仗。只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向城门冲了过来,均感到诧异:
先是文官全部入宫一日未出,又是武官傍晚前来怒气冲冲。今儿到底怎么了?
为首的指挥使连忙走了出来想拦下沈如琳:“停下!可有入宫旨意?”
“起开!”沈如琳蛮横地撞开两个妄图拦路的士兵,直接跨过门槛入了宫内。
“快!拦住她!”指挥使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竟还敢带兵闯宫!
“放肆!”殷惟娇远远赶来,喝住追沈如琳的士兵怒斥道:“那可是平瀚公主,入宫还要经过你的准许?”
“啊?”指挥使不解,辩解道:“殷将军恕罪,平瀚公主以往都是带了面具,也不怪小人不认得。小人斗胆问一句,公主的面具……”
二人正交谈着,谢皎见沈如琳已经快要瞧不见,连忙拍马追了上去。
殷惟娇只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刮过,望着谢皎的背影挑了挑眉,对指挥使道:“喏,她的面具进去了。”
“哈哈,公主殿下果然不同凡响,就连面具也能修得人形……”
殷惟娇听了指挥使蹩脚的拍马屁话术,当即送了他两个大大的白眼:“您要不要先学学如何拍马屁呢?”
指挥使见自己拍到了马蹄子上,连忙闭好嘴,恭敬地将殷惟娇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