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和汝謇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三天。
这三日两人之间似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气流,连平日热闹的客栈都显得清冷了三分。
终于,长期处于压抑之下且日渐烦躁的谢皎爆发了。
在一个美好的清晨,谢皎兴冲冲的登上了拜访慈光寺的马车。
等谢皎好不容易登上山顶,不仅觉得自己的压力缓解了一半,连命都被消磨了一半。
谢皎大口喘着气,双手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腿,在小和尚的指引下艰难的挪到了斋堂。一碗素面下肚,算是找回了两条腿;又吞下两个素包子,勉强捡回了丢的半条命。
饭后,谢皎拜过佛,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慢慢走在后山林中消化着积食。
天越来越暗,两滴雨落到谢皎的发顶,不出一柱香,就下得大了起来。
谢皎仰头望天:“……连你也和我作对是吧?”一道惊雷落下,吓得谢皎连忙往回跑。
是夜,刚刚沐浴好的谢皎坐在床边拧着湿漉漉的秀发,门外忽然响起白日里引路小和尚的声音:“施主可睡了吗?住持见今日大雨,特意亲自熬了姜汤供给香客们驱寒,施主可要饮些再睡?”
谢皎静了半晌,起身推开门,接过汤碗,对小和尚道谢:“劳烦小师父走这一趟,还请替我多谢住持师父。现夜深了又下着大雨,小师父回去还请多加小心。”
送走小和尚,谢皎端着汤碗坐到桌前,小心地吹了吹上面的姜末,将汤一口口饮尽,放下碗就向着床边走去。
未走几步便觉着脚下一软,头也晕了起来。谢皎甩了甩头,却觉着双眼越来越沉。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谢皎看到了推门而入笑得张狂的吕启以及换了一袭黑衣的小和尚。
“汝謇……”谢皎终究撑不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谢皎缓缓张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似是处于一间密室,双手都被锁链束缚住,挣了几下除了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并没有改变什么。
忽然,外面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谢姑娘,别来无恙啊,自那日一别,吕某可甚是想念呢。”
温暖的烛光将吕启映出几分暖色,却暖不了他人皮下狠毒的本性。随着密室中的红烛被吕启点亮,谢皎惨白的脸也显露了出来。
吕启玩味地欣赏着她的表情:“谢姑娘不会怪我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把你带回来吧?只是在下有一件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姑娘费尽心思与我偶遇,是想要图谋什么呢?”
“哦!不会是善心大发,以为自己可以帮林念词平冤吧?”
谢皎瞪大了眼睛望着吕启,只见他的笑愈发深:“你难道真以为我只知享乐,不学无术?曾经的安禄侯独子,会是你想的这般简单?不妨告诉你,林家贪图富贵不惜卖女求荣,我也正好顺水推舟。这两全其美的事,你能奈我何呢?”
吕启痴迷的轻抚着谢皎的脸:“还要感谢你,愿意亲自设局,又执迷不悟,我才有机可乘啊……”
谢皎屈辱的扭过头,避开他的手却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不知名的利器。
“哎呀,被你发现了。这些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可不给看,不过今日我心情愉悦,就赏给你这商户之女试一试。把我哄开心了,我可以考虑许你平妻的位子坐坐。”
吕启仔细地挑选着,最后满意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眼见刀就要落到谢皎细嫩的肌肤上,密室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