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坎的挑衅,几名罪孽不深的鬼物看了一眼他肩上扛着的方天画戟,煞气缠绕,想要造反的念头彻底打消,乖乖溜了回去。
他们在这地府之中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鬼精鬼精的,自然不会拿自己的鬼命开玩笑。
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鬼也一样。
作为死过一次的他们,自然明白这条鬼命有多珍贵。
要是留在地府之中好好改造,洗清罪孽,说不定还能进入六道轮回之中,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一些十恶不赦,在地狱里饱受折磨的恶鬼怪物们可不这样想。
他们身上的罪孽过于深重,就是洗死在这里也洗不干净。
索性拼了这条鬼命,说不定还能趁乱冲出去。
只要到了阳间,就有夺舍生人重新做人的机会。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摩托变路虎!
所以还是有很多穷凶极恶的恶鬼怪物们蹲守在奈何桥处不肯离开,蠢蠢欲动,等待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陈坎扛着煞天戟,眼睛瞪得像铜铃,像探照灯一样来回扫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鬼物。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的老头朝陈坎扑了过来。
陈坎眼神一凛,手中煞天戟瞬间斩落,掀起无数劲风。
“坎儿,是我!”
嗡!
煞天戟在距离老头干瘪的脑袋零点零一公分的位置停下,恐怖的劲风将老头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谁?”陈坎冷声问道。
“我是你大爷。”
陈坎手中煞天戟一震,毫不留情朝老头砍去。
“坎儿,我真是你大爷陈光瑞,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老头撩开自己披着的头发,露出与陈坎亲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我去,还真是我大爷?!”
要不是大爷和他亲爹长得太像,就这副鬼样子,他亲儿子来了也认不出来。
“大爷,您老人家死得早,怎么还没转世投胎呢?”陈坎一脸疑惑的问道。
“大爷我乐善好施,喜欢助人为乐,积攒了不少阴德,得赏善司主簿的赏识,留在地府作了一个小小的文书。”陈光瑞笑着说道。
“赏善司文书不发俸禄的吗?您老人家怎么混得这么惨?”陈坎看着衣衫褴褛的大爷,一脸疑惑的问道。
“嘿嘿,你也知道,大爷一向乐善好施,看不得他人受苦,尤其是鬼窑里那些年轻姑娘们,衣服单薄根本都遮不住她们曼妙的身材。”陈光瑞笑着说道。
“好好好,还是您老人家会玩。”陈坎朝大爷竖起大拇指。
“本来每年清明寒食的都能收到家里的供奉,可三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断顿了。”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去问问为啥不给老子烧纸,可惜职位太低出不了地府。”
“如今没人供奉,不符合条件,中元节也出不去,所以就这么耽搁了。”
“还好今日碰见了你啊,大侄儿啊,你咋死的?”陈光瑞笑着问道。
陈坎轻咳一声,“和你一样,乐于助人,不小心助过头了。”
“哎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话说你们咋不给我烧纸呢?”陈光瑞问道。
“这要问你那好大儿陈豹了。”
“他咋了?”
“这小子一天游手好闲,整天泡在赌坊,流连忘返,把你积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儿全都输光了。”
“什么?!”陈光瑞气得一口阴气倒不上来,差点魂飞魄散。
陈坎连忙用法力稳住陈光瑞的气息。
“这臭小子,真是气死老夫了,罢了罢了,这就是命啊。”陈光瑞摇摇头说道。
“不对啊,就算这臭小子犯浑,你跟你爹这三年怎么也想不起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钱啊?”
“还说呢,你那好大儿一直赌一直输,认为是祖坟风水不好的原因,一直不冒青烟,影响他的手气。”
“这家伙跟我爹商量了好几次要搬迁祖坟,我爹愣是没同意,这家伙就带人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您老人家挖了出来,找了块风水宝地将您搬了个家。”
“后来这小子越赌输得越多,连老婆小妾都输光了,好像是跑到南方躲债去了,至于您老人家被他埋到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陈坎摊开手耸耸肩说道。
“造孽,造孽啊!!!”陈光瑞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