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白凤宸摆弄了一下手里的小树枝儿,“教你如何打架,免得下次遇到事情,还要孤劳神救你。”
“白凤宸!”
沈绰经常这么直呼他的名讳,每次都是骂他。
可这次,却是满怀惊喜,笑着唤他,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她刚才站在那儿还想,学功夫,也可以偷偷去找余青檀、柳残阳帮忙,可若是白凤宸不应允,就又会连累他们受罚。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求白凤宸。
但该如何求他,如何与他讨价还价,她还没想好。
谁知,事情刚想到一半,白凤宸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你真的肯教我?”
沈绰两眼,朝阳之下,闪闪发亮。
余青檀手里端着的是一套茶壶茶杯,笑容可掬,上前一步,“天妩姑娘,还犹豫什么,还不快过来拜师敬茶!”
“……!”
拜师?
沈绰满脸的欣喜,就僵住了。
她的师父只有一个,就是墨重雪。
别人不配受她一拜。
“小气鬼!不想教拉倒!”她不拜。
白凤宸在屋前的石凳上端方而坐,整了整衣袍,“好啊,不拜也可以。青檀,拨一队快马,把沈天妩给孤送回不夜京,锁进镛台,没有孤的允许,这辈子不准她再踏出半步。”
“是。”余青檀笑呵呵应了。
又要锁她!
沈绰哪里肯老老实实被带回去。
“喂!白凤宸,君无戏言!你说了准我回南诏,现在又要关我!你要不要脸?”
“当然要!不但要脸,而且要人!但是,只知道整天惹祸,到处给孤丢脸,除了暖床,别无他用的女人,只能关上门,锁起来!”
白凤宸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重,却说到了沈绰的痛处。
她也不想做一个每次遇到强敌,都要等人来救的拖油瓶。
但让她改拜旁人为师,却是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能不能换个条件?”她语气软了下来。
余青檀就跟着着急,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
“天妩姑娘,在主上面前,白帝洲上到天子,下到群臣,是个人都得跪。但是能有幸敬一杯茶,喊一声师父,得主上亲传的,你是普天之下独一份,还犹豫什么啊?”
这道理,沈绰如何不知?
白凤宸若是愿意教,远胜过一百个余青檀,一千个柳残阳。
可她心里就是绕不开墨重雪那个结。
白凤宸耐着性子等了半天,没想到会卡在这儿,就越等越生气。
本来不过走个形式,想逗逗她玩,顺便跟她那日酒醉,口中喊的那个甜腻腻的“师父”较个劲。
他都已经亲自陪她回南诏了,就从来没担心过她会跟谁跑了。
结果现在,她居然还将那人当成心头宝,无非是个“师父”,到了他这儿,就不肯叫了!
不肯改口,他今天还偏要逼着她改口!
师父两个字,不但今日要叫,以后都要叫,从早到晚,每天都要大声叫!
“换个条件是吧?好啊。”白凤宸对余青檀打了个指响,“安排一下,借这家的喜堂,孤今天先纳个妾,马上行礼,立刻洞房。”
沈绰一听,炸毛了,“喂!白凤宸!你怎么这么无赖!”
白凤宸眉梢一挑,忽而笑得有点坏,“不想做孤的女人,要做孤的人,是你说过的。但是孤的身边,不留没名没分没用的人,所以,做小妾,还是做徒儿,你自己选。”
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
沈绰气得眼圈发红。
“大不了不拜,有什么了不起!还非你不可?”
她提着裙子走下门口的台阶,绕开白凤宸,一溜小跑就要出去。
谁知,人还没走出去几步,柳腰被他一只手揽住,整个人凭空转了一圈,都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膝窝上被轻轻踢了一脚,人就跪在了面前。
白凤宸重新坐好,只用那一根小树枝儿,就压得沈绰站不起来。
“就你现在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样子,凭什么跟孤硬杠?”
他吩咐余青檀,“上茶。不想孤今日强纳了你,这个师,你不拜也得拜!”
余青檀就是一阵头疼。
明明哄女孩子哄得开开心心的,这才说了不到几句话,暴脾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