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璟常年和三六九等的人打交道,自然知道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无赖,边拉着温老太太往外走边说:
“看把亲家大姨高兴的,您不用客气,晚辈送您回去是应该的。”
温老太太被柳宴璟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她双眼喷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她在心中怒吼:“谁特么感谢你了?还城里人呢,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一个老太太哪能有两个年轻人力气大,温老太太被柳家兄弟硬拽着走。
无奈之下,温老太太只能将怒火转向站在墙角的温玲。
她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瞪着温玲。
“死丫头,你还不赶紧滚回去!真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会要你这种赔钱货?养你都不如养条狗!”
温玲被温老太太那尖锐的骂声吓得浑身一颤,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心中不由得自嘲,活过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老虔婆说的一点都没错。
人家凭什么养我这么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孩子。
想到这,她脚步缓慢挪动,终究是自己想差了,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她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上辈子,她天真地以为刘让是真心待自己好,因此对她掏心掏肺,结果呢……
既然这样,她不再犹豫,下定决心,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她绝对不能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就算死,她也要拉着温国庆和老虔婆给自己当垫背!
温建国紧跟在温玲身后,他不能让母亲把温玲卖了。
与此同时,柳婉仪也焦急地回头看一眼坐在炕上的母亲。
她知道,大哥和二哥虽然见多识广,但他们没和农村撒泼的老太太打过交道。担心他们会吃亏。
柳老太太看出柳婉仪的担忧,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
“扶我一下,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温桃晗看着大家都出门,她生怕自己被落下,伸着两只小胖手,紧紧搂住柳岳年的脖子,噘着小嘴,奶声奶气的说着:“去~去~”
【姥爷,咱们也去看看,温老太太演戏比小品都热闹。】
【这大过年的就当她给咱们助兴。】
小家伙心里念叨着,双眼直放光,两只小胖手不停拍着。
柳岳年宠溺地笑了笑,捏一下温桃晗肉嘟嘟的小脸,“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
众人纷纷踏入温老太太的屋子,眼前的景象令人颇感意外。
王绝户带着一个身形瘦弱、骨瘦如柴的老太太,以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那男孩嘴角挂着口水,无论见到谁都会傻笑。
温国庆眉头紧锁,低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温岩则静静地站在他父亲的身旁,目光疑惑地扫视着进门的众人。
最让人诧异的是,昨天还愤然回娘家的盛莲花,竟然也坐在窗户旁边的板凳上。
王绝户看温老太太被两个年轻人架着进屋,错愕一下,他目光在柳宴礼和柳宴璟身上来回打量。
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看这两个人的穿着就不是普通人。
王绝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不由得开始胡乱猜测。
听说,现在警察都穿便衣,难道是来抓他们的。
他们也没干啥违法的事啊!
就算他俩睡了,顶多算是不道德,也不至于犯法吧?
难道,要把温玲给二柱子当童养媳的事儿?
想到这,王绝户腿肚子转筋,双腿不停打颤,故作镇定地结结巴巴道:“不是让你去接孩子吗?怎么还被人架回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咋整?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温老太太正没气撒气,看到王绝户那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用力甩一下胳膊,甩开柳宴礼和柳宴璟,摆脱了他们的束缚。
捋好额前散乱的碎发,整理一下衣服,剜了王绝户一眼,说话也没好气:
“接个屁!人家现在找到靠山了,我这个当奶的说话不好使,哪里还接得回来!”
话说到一半,温老太太余光扫一眼温国庆和盛莲花。
“还是你们两个当爹妈的亲自去吧!到底是一个丫头片子,天生外姓人,见到有钱有势的人,胳膊肘就往外拐。”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