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仪正专注地往大窗户上贴福字,突然感到腿上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住,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吓得浑身一颤。
她低头望去,只见温国芝涕泪横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柳婉仪一家人,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
谁也没注意到温国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国芝哭哭啼啼说了一大堆话,柳婉仪只是听个大概。
眼看着温国芝一边说话一边撸起袖子,把伤展示在自己面前。
柳婉仪看到这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那些鞭打的伤痕看着都疼。
这一个月温国芝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柳婉仪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定定地看着温国芝,眼里的情绪复杂。
孩子们看到柳婉仪的眼神,都诧异地瞪着眼睛。
“妈!”
“妈!”
“妈!”
几声呼唤从不同方向传过来。
温景瑞停下正在拆的鞭炮,诧异地看着柳婉仪。连忙提醒:“妈,你可别冲动,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温景柔手上沾满浆糊,都来不及清洗,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里。语气有些急切:“妈,善良也要分人。”
温景阳在窗外看到母亲的表情,声音传进来,“妈,不要心软!”
温桃晗一着急都比平时多迈出两步,【我的妈呀,你可千万别同情心泛滥,别做被人骂的圣母。】
“嗯?”
听到孩子们都喊自己,柳婉仪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孩子们,疑惑的问:
“你们说什么呢?妈不是告诉过你们,说话要一个一个来,别一齐说,这样乱糟糟的,我怎么听得清楚呢?”
见几个孩子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柳婉仪的视线逐渐变得冷淡,她默默地挪开腿,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与温国芝保持距离。
她的语气中带着冷漠:“田家对你不好吗?你不是总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被那样富贵的人家看上,应该是你的福气才对。”
一想到,如果被景柔被温国芝算计成功,那遭受这一切的就是她闺女。
这不是温国芝和她妈嘴里的富贵人家吗?
怎么自己嫁过去却叫救命?
柳婉仪的话音刚落,几声深浅不一的舒气声随即响起。
她疑惑的扫一眼孩子们,心中纳闷,这几个孩子,把他妈想成什么了。
自己是那么不明辨是非,圣母心泛滥的人吗?
温国芝听到柳婉仪的话,心凉半截,抬眼看到田成仁和许佳追了过来,她的瞳紧缩。
全身肌肉紧绷,突然向柳婉仪扑去,“大嫂,你救救我!这个家里只有你能救我!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柳婉仪反应迅速,赶紧抬起腿,才避免被温国芝抓住。
她看着匆匆赶来的田成仁和许佳,面无表情,冷漠疏离地说:
“大过年的,你们还是快点把新媳妇接回去吧。把新婚媳妇打得遍体鳞伤,要是被外人看到了,丢的是你们田家的脸。”
温国芝听到柳婉仪的话,顿时愣住。
表面上看,柳婉仪是在教训田家,为自己出气,但实际上,田家人十分看重面子,家丑不可外扬。
柳婉仪当着许家母子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无疑是在打田家的脸。
这样一来,她回去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温国芝双眼通红地盯着柳婉仪,心中五味杂陈。
她这是在害我!
温国芝抬头看到许佳那凶狠的眼神,心脏一紧。
她跪行到柳婉仪面前,苦涩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大嫂,您就当我是一头畜生,请您救我一命。
许佳的父亲被查已经双规,许家的财产全部充公,田礼的所有生意伙伴都取消了与他们的合作。
现在的田家,其实并不比咱们家强。
他们每天都在折磨我,以此来排解忧愁。
如果我回去,可能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说完这句话,温国芝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没有再抬起来。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声音也变得沙哑。
这是她最后的求生机会,她不能放过。
许佳深知柳岳年的能力,正是因为对他的忌惮,才不敢招惹温建国一家人。
她心想,只要离温家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