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言语恳切,手上的力道加大。
温国芝疼得头上冷汗直冒,她紧咬着下唇,大气都不敢出,比起这些,她更怕坐牢。
温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站起身来,眼睛一弯。
女儿能嫁入田家,比孙女嫁过去更为合适。
更让她欣喜的是,那六万六的彩礼,国芝应该全部给自己才对。
一想到这里,温老太太心中更加激动,仿佛已经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钞票在向她招手。
理想着这些美好的事情,温老太太走向温国芝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不少。她嘴角上扬,满脸笑容。
“哎呦,真是老天有眼,我们国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嫁到田家享福喽!”
温老太太满意的拍两下温国芝的手臂,转头看向许佳,“亲家,今天你们就要把国芝接回去了,那咱这大礼啥时候过?我看你们身上也不像有六万六的样子。”
她向谢秘书摆摆手,“那个小谢呀,你赶快回去拿钱,别耽误市府领导娶孙媳妇。”
许佳完全被温老太太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惊呆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脸提彩礼?
许国富观察到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亲自开口,吩咐谢秘书:“那就按照亲家的意思来办吧。柳院士的亲戚出嫁,我们肯定不会吝啬,会给上一份丰厚的聘礼。”
商议达成后,柳岳年缓缓走到张建业的办公桌旁,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语气平淡地提醒:
“你最好别乱认亲戚。我的女婿是温建国,刚才他的母亲已经与他们划清界限,分了家。所以,其他的温家人跟柳某没有任何关系。”
温桃晗心中叹息,她替温国芝感到悲哀,悲哀的她眼泪都从嘴角流下来了。
【该!温国芝能有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跟老虔婆一样是非不分。】
【她还想帮她妈祸害我大姐,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感觉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柳婉仪看一眼表情凝重的众人,连忙抱紧看热闹不嫌事大,手舞足蹈的温桃晗。
她余光扫一眼赵婶,她正在众人身后,伸长脖子往温国芝那边看。
心中竟也有几分担忧,温桃晗长大会不会真跟赵婶一样?
此时的许国富听到柳岳年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柳岳年并不是真的想为自己的外孙说媒,而是在为他的外孙女讨回公道。
想清楚又有什么用?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高那么多级。
许国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够平安度过晚年。
如今想来,这恐怕也是一种奢望。
许佳一看刚才所有幻想全部化为泡影,还要娶温国芝进门。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后悔听阮中华和温国芝的挑唆。
如果今天没有来这一趟,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的父亲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市府一把手的位子上,直到退休。
这一切都是温国芝害的!
许佳被怒火冲昏了头,她一把抓住了温国芝的衣领,用力将她推向墙边。
她的手指紧紧掐住温国芝的脖子,双眼瞪得几乎要蹦出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怒火:“都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把我们家害到这种地步。你应该去死,去死!”
许国富仿佛瞬间苍老数十岁,身体佝偻得无法挺直。他失望地看向许佳,声音疲惫:“许佳,你还在闹什么?”
许佳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心想要掐死温国芝。
她天真地以为,温国芝死了,这一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
温国芝没想到,许佳养尊处优,手上力气竟然这么大。
她心中大骂:我特么上辈子欠你们的吗?
昨天,她被许佳的儿子掐住脖子,而今天,她再次遭受同样的痛苦。
温国芝整张脸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她用尽全力紧紧抓住许佳的手,试图缓解那令人窒息的痛苦。
瞪着眼睛注视许佳面目狰狞的脸,心头绝望涌起。
与其落到许佳手上,受尽磋磨,还要面对她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儿子,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温国芝想着,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放弃挣扎。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再看看自己的母亲。
就这一眼,几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