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太梗着脖子,平时跟个滚刀肉一样,但遇到真流氓,她也不敢跟疤瘌脸正面刚。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支支吾吾半天,冒出一句:“你凭什么打人?”
温国庆看到老母亲来了,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妈,您可来了,你再晚来一会就得给你儿子收尸了。”
温老太太看到儿子这样,十分心疼,抬眼对上疤瘌脸凶狠的目光,她立刻收回视线,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温建国。
“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眼睁睁看着你亲弟弟挨打都不帮忙?”
温桃晗气得紧咬牙龈,攥着小拳头,气呼呼的盯着温老太太。
【老虔婆,不敢惹那两个二流子,就把气往我爸身上撒。】
【她那么能怎么不上去挠他们呀?】
【柿子竟挑软的捏,我那软柿子爹呀,你得支棱起来呀!】
温景阳和温景再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平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不敢说。
要么说,还是得他小妹!
温建国看向小闺女,心里不是滋味,桃晗竟然说他是软柿子?
柳婉仪:小闺女说的一点都没错。
疤瘌脸不耐烦地一扬手,打断了温老太太的哭诉:“行了行了,老太太,这可是你家里的事,我们可管不着。现在你儿子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温老太太战战兢兢的看着疤瘌脸,说话都带着颤音,连气息都有些不稳。“他欠你们多少钱?”
赖痢头把脑袋伸过来,抢在疤瘌脸前边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中带着得意和嚣张:“这个数。”
看到赖痢头伸出的一根手指,温老太太长舒一口气,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背过身解开裤腰带,掏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一沓钱,她颤颤巍巍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回过身把钱丢到赖痢头面前,“拿了钱赶紧走。”
赖痢头看一眼地上的钱,又抬眼看一眼温老太太,被她的一系列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和疤瘌脸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室内响起阵阵笑声,这笑声中既有嘲讽,也有戏谑。
那俩二流子眼泪都笑出来了,疤瘌脸立刻收起笑容,抬手搭在温老太太的肩膀上。
“老太太你可真幽默,你拿我们兄弟俩当礼拜天过呢?”
温桃晗拍着小巴掌,咧个小嘴就开笑,【老虔婆要是知道温国庆欠一万块钱会不会晕过去?】
温建国听到小闺女的心声,顿时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一万?
温国庆竟然输掉整整一万块?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更让他气愤的是,温国庆明明知道输掉那么多钱,刚才竟然还毫不犹豫地让他帮忙还债?
温国庆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死活。他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弟弟啊!
温建国一阵心寒,对这个亲弟弟失望透顶。
他突然意识到,温国庆已经不再是那个小时候跟在他后面的小跟班了。
柳婉仪观察着温建国的表情,一眼便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就没再多说什么。
温老太太的肩膀被疤瘌脸压着,她脊背僵硬,额头布满汗珠,身上哆嗦着跟抖筛子似的。
疤瘌脸又靠近温老太太的脸几分,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老太太,你儿子欠我们一万块。”
疤瘌脸轻蔑地笑着,说着他拿起地上的一百块,然后塞到温老太太手里。
“这一百块,还是留着带你儿子去卫生所看病吧。”
温老太太虽然很害怕,当她听到“一万块”这个数字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大声问:“一万?你们这是明抢,我上哪整一万块钱去?”
疤瘌脸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抠了抠耳朵,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残忍。
他一把拽住温老太太的衣领,“你个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可不懂什么尊老爱幼。敢跟疤爷耍臭无赖,小心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既然没钱……”疤瘌脸拖着温国庆就往外面走,“我看你这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温桃晗趴在大哥怀里,一直伸着头有些累,她把小脑袋靠在大哥怀里,这样看热闹更舒服。
【还以为老虔婆多偏心这个小儿子呢!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