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蟹将激动地爬过来爬过去:“陛下成功了!成功了!”
金蛋在抟风怀里动了动,转个圈,好似也为此而庆贺。
抟风兴奋地搂着金蛋摇了摇:“蛋蛋,我会用须弥芥子术了!哼哼!”猛然记起什么,他将金蛋从怀里扔出去,“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既然收不走,那就留在这里吧!再纠缠觊觎本座,本座把你做成蒸蛋吃!”
骨碌碌滚出去的金蛋受到这番威胁,委屈地靠墙根立着,不再接近抟风。抟风见状摸了摸鼻子,戴好指环站起身,往宝库大门走去,蟹将爬行尾随其后。到门口时,抟风回头看了眼,那枚硕大金蛋溜到了墙角,可怜兮兮地背过身——如果它有四肢的话,应该是蹲在了墙角。
一定是错觉!这蛋妖仅仅是颗蛋,便会蛊惑人心,博取别人同情,一定是这样没错!抟风重重“哼”一声,锁上了两扇青铜门。
画试当日,陆探微向宿醉未醒的嫏嬛告假,留了张条子,交代瑟瑟照看画馆,便与抟风一早赶去了画院。
画院前排起人龙,一个个搜身检查方可进入。陆探微就见前面排队的画师皆是神情忐忑,额上冒汗,甚至有汗透浃背,紧张到晕过去,被人抬走。搜身而已,竟如此可怕?
抟风示意他往旁看,搜身小吏脚边几个大箩筐,装了不少东西。陆探微仔细看去,原来箩筐里装的都是画卷,不断有新的画卷被投进去,这些画卷都是从画师们身上搜检得出,而搜检出画卷的画师都被当场落铐,等待发落。
“夹带,愚蠢的凡人!”抟风幸灾乐祸。
陆探微明白过来,难怪近来洛阳画价飙升,原来都是这帮滥竽充数的“画师”求画心切,一力造成千金求画的盛况。他不由瞥了眼抟风,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对抟风的画技有了深刻的了解,越了解越不明白抟风赴考画试的勇气从何而来。
昨夜抟风消失在蔷薇花前,陆探微想了半宿,觉得此间画馆的古怪超乎他的想象,便决定不再想。他卖身三年磨砺画技,有栖身之所便已足够。但抟风昨夜的古怪行径是否与今日画试有关呢?
“贤弟,那你……”陆探微眼神掠过抟风衣襟,意有所指。
“夹带这种低劣没品的手段,我才不屑!陆兄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画技!”抟风一脸的坚贞决然,俊眉修目十分高傲。
“是愚兄失言。”陆探微连忙为自己的小人之心道歉。
很快轮到二人搜身,陆探微虽愿意相信抟风的为人,但念及他信手涂鸦的画功,终究为他捏把汗,把自己搞得很紧张。小吏见他如此紧张,更是给他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抟风则是飘然过关,提前在内院门口等他。
几名小吏围着陆探微重点搜身,始终搜不出什么可疑之物,反倒引来众画师对陆探微的倾慕注视——这才是夹带的终极水准!众目睽睽之下,陆探微全身衣衫被翻得乱七八糟,他面红耳赤,难得生了怒意,对小吏斥道:“贵国礼仪之邦,便是这么羞辱画师?”
小吏不屑:“公平起见,例行检查,有什么大惊小怪?丹青盛会,重金之下,多少鱼目混珠。你姓甚名谁,我倒瞧瞧,你能中不能中!”
陆探微气愤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县陆探微!”
抟风小小的吃惊,被嫏嬛和自己无底限欺负的画馆帮工竟然也是有脾气的,敢对官府小吏出言不逊,真是一桩奇事。
不过自家雇工被人小瞧,抟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帮腔道:“这位官爷如何称呼啊?”
小吏冷笑,仰起鼻孔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姓张名横,画院掌院是爷的姐夫……”
尾音弗落,看热闹的众人忽然发现画院掌院的小舅子不见了踪影。
陆探微整理好衣襟,抬头不见了跟他斗嘴的张姓小吏,却见抟风摸着手上指环一脸戏谑坏笑。
“搜身完毕,赶紧入场啦!”抟风拉着一头雾水的陆探微迈入画院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