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原地待命,等待六镇兵需补给。全军足足等了三日,不见六镇支援,直到燕国大军到来。我军决意突围,预定的侧翼伏兵却不知所踪,直到将士们耗尽最后一滴血,他们才不紧不慢赶来清理战场,搜寻我的尸骨。”
花弥镜听得心惊肉跳:“朝廷三司说夫君私通燕国,从夫君的行军囊里搜出燕国虎符!是有人陷害夫君?”
“我与一名死去的将士换了衣着,又砍下了他的头颅,他们便将他当成了我,行军囊里搜出什么,自然任由他们安排。在他们眼里,卫延陵已死,多少罪名皆可编排。”
花弥镜全身发抖:“他们……是谁?”
“边关六镇,魏军中军、侧翼,还有朝廷里的高官重臣!”
花弥镜流下泪来:“他们却说我父亲与燕国密函往来,又故意陷害夫君,诬陷我们两家与慕容氏里应外合,吞灭魏国。夫君,你回到洛阳定是危险重重。”
卫延陵却摇头:“我若不回,你岂不是以为我死了?我怎能让你为我伤心。”
诉说衷肠的二人之外,嫏嬛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你们有什么打算?”
竟未察觉有人在侧,卫延陵倏然盯住她:“你是何人?”
嫏嬛浅笑道:“卖画的生意人。”
花弥镜疑惑:“不是夫君让她给我送的书信?”说着,取出信来。
卫延陵翻看了信上笔墨,眉目深沉:“确是我的笔迹,可我并未曾写过这封信,更不曾托付她传信。何况,这纸底泛黄,不似近时。”
嫏嬛笑意深邃:“兴许,只是卫将军忘了。”
花弥镜并不在意这个差错:“全凭这位姑娘,我才能见到夫君,也多亏这封信,我才确信夫君回了洛阳。这信上,有杏树的香气。”
卫延陵这才对嫏嬛削减敌意:“实在是洛阳阴谋重重,令人无暇辨别,姑娘请勿介怀。”
嫏嬛又笑问:“所以,卫将军和夫人有何打算?离开洛阳是非之地,还是为自己沉冤昭雪?”
卫延陵握住剑柄,毅然回道:“自然是要为战场上将士们的冤魂沉冤昭雪!”
嫏嬛收了笑意:“此事牵连甚广,若想翻案,将军可知其中艰辛?一旦失败,死罪难逃。对了,卫夫人已有三月身孕。”
卫延陵原本的坚定生了动摇,且惊且喜,抱住弥镜:“真的?”
花弥镜脸上先红再白:“这孩子能否生下,端看苍天是否有眼。若能为父亲、为夫君、为那些无辜丧命的将士们洗刷冤屈,死亦何惧。”
卫延陵惭愧道:“夫人说得是。”
花弥镜抓住他的手:“此案,或许有一人可以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