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练兵,心中是憋了一股火在。
所以,当天上午参加骑术训练的凉兵回到营帐时,个个如散了架一般,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边大,是我害了你!”
“嗨,我还得谢谢你呢,不然我也当不上这个什长。”
赵朴初一头栽倒在铺上,斜眼瞥见同样筋疲力尽的边遥,懊悔的说道。
边遥苦笑了一下,安慰了赵朴初两句。
他确实不太在意当什长的不利条件,反而他脑子里满都是当上什长的有利因素。
边家本来也是戍边的军户,只是边遥的老爹在战场上死的早,他娘在老爹死后又被官家许给了其他军户。
从小没了亲人的边遥就在庄里这家吃一口,那家来一顿,尝尽了人间冷暖。
苦水泡大,自然就会觉得活着没那么苦。
别人看到坏的一面,而边遥总会看到好的地方。
他已经立志,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带领他这一什人成功晋级。
“你不是说别人落选,你也会受到牵连吗?”
“那我就不让你们中的每一个人落选,你想落选吗?”
“当然不想了!”
“这不就是吗?谁也不想落选,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儿,我们一定会晋级的!”
营帐里的其他凉兵听到什长边遥的话,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大家胸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此后几日,边遥带领他的什不仅在训练中认真刻苦,而且利用休息的时间带领众人加练,帮助落后的凉兵迎头赶上。
边遥这么一带头,其他几个什长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效仿。
很快,几乎所有什都会在训练结束后加练加训,山口外的空地里日夜不分的人沸马嘶。
几十里外的金城大营,张天赐的八角大帐内空无一人。
卫王对军营生活已经过了新鲜劲儿,每天都会去金城里聊猫逗狗。
兴趣来了,还会带着大队人马去秦凉边界打打秋风,日子过得倒是潇洒自在。
这一日,张天赐好不容易从城里的女支院里回到金城大帐,刘肃、梁景马上安排庖厨备宴。
张天赐喝掉一整杯羊奶,随手翻翻案几上的公文,忽然偏头向两人问道:“差点忘了,本王的兵练的怎么样了?”
刘肃负责此次练兵的联络工作,见卫王发问,连忙将孟兆和苏和两面的情况向张天赐作了汇报。
“哦,这么说,是那个商人那边练得更好些了?”
“主公,也不能这样说。据探马回报,苏先生那边每天训练都很热闹,但他们只是练习骑马射箭这些基本的东西,未发现他们练习冲杀战阵。”
“而孟将军那边,练兵时间虽不及苏先生。但是按部就班,一切开展得都很顺利。以小的所见,还是孟将军这边稳妥一些。”
“哼!给他们两个传个话去,就说本王对他们的训练成果都很满意,让他们再接再厉,一定不要辜负了本王对他们的信任。特别是要告诉那个商人,让他别忘了他的货还在本王的手里呢!”
“遵命!”
刘肃连忙应承,张天赐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拉过一个从城里掳来的姑娘上下其手。
京城外,凉兵营地。
高力将几支大半夜还不睡觉的队伍赶回营帐,忧心忡忡的来找苏和。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帮牛犊子没日没夜的练,回头功夫没练好,身体先完蛋了!”
“军事训练是你的事儿,我只管思想教育。”
苏和手里正捏着笔,一点一点在他的地图上标注着这些天测绘的结果。
听到高力抱怨,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继续忙着他的事儿。
“那我明天就宣布,让他们不准加练。”
“着什么急嘛!再过两三天就小考了,到时候他们就明白该怎么做了。最好不要人为干预,让市场抉择去吧!”
两人在帐里聊天,夜满贯领着杜九和小玉从外面回来,见着苏和与高力都在,连忙神秘兮兮的凑了上去,把他的发现告诉了二人。
“什么!有奸细?在哪里?”
当夜,苏和与高力来到山口内一座新结的茅庐前,见茅庐外一盏风灯下,一位清瘦的老者正倚在茅庐上读书。
“老人家,山口风大,小心吹坏了身子。”
离那老者两丈远,苏和与高力停下脚步,因为两人隐隐从那老者身上嗅到一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