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
时榆有些遗憾的看着慕星也脸颊上浅淡的唇印,心跳快的像是要撞出胸膛,少年耳尖红了,但还是就差那么一点,他还是躲开了。
“好吧。”时榆有些遗憾的坐回了座位上,把药瓶拿在手里在桌子上滚过来,再滚过去,像是无聊时打发时间,还有意无意吐槽了一句,“不给亲。”
少年只觉得脸颊被时榆唇瓣擦过的那处皮肤有些酥麻,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脸侧,有些发烫,他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耳尖却红的要滴血,他顿了顿才说:“你就借着药耍流氓吧,就不给你亲。”
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说这话好吗?不然咱俩谁吃亏,笨。
“不给就不给。”时榆真的是占了药的便宜了,她见好就收,不再纠结这个,她抬眸又看了一眼慕星也脸上沾染上的她的唇印,好意提醒,“那你记得擦掉,是我唐突了,给你道歉。”
慕星也轻轻“嗯”了一声,没再与她计较。
时榆见慕星也不同她说话了,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许别扭,她开始有些后悔刚刚的一时冲动了,幸好有药那个理由兜着,不然以后和慕星也见面多尴尬啊,于是她有些慌乱的最后一口茶喝掉,又把两个小药瓶拿了起来装到兜里,“我走了,不跟你聊了,无聊。”
“……”
不让你亲就无聊,你才无聊。
慕星也心里说完,叹了口气,又跟在了时榆身后,追着她说:“走慢点,你清醒了吗?别摔倒了,我送你回去。”
“知道知道,你别送了,我可以的。”
慕星也没理她,一直跟在她身后,路不长,他们路上也没说几句话,时榆前面,他走在后面,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她有意无意的就逗他两句,故意用话刺他的感觉,慕星也发现时榆可能真被他刚刚的举动气到了,但仍然跟在她身后,沉默片刻抬眸问:“你清醒了吗?”
时榆本来挺困的,被他这话问的瞬间清醒了,完了,这是要算账了,于是她说以退为进:“一直很清醒!”
慕星也懒得跟她计较,少女走路不规矩,时而拎着裙子跳两步,时而疾步去踩树叶,把树叶踩的咯吱响,短短的一条路硬生生被她磨蹭了好长时间没走完。
“你在干什么?”慕星也见时榆在前面一蹦一蹦的,有些不解。
“我在玩游戏,你看,游戏规则是不能踩到石砖的缝隙,只能踩中间,你会玩吗?”时榆边跳格子边指着地上铺着的青石板连接的缝隙,兴致昂扬地给他介绍。
“幼稚。”
慕星也嘴上那么说,可脚步还是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脚下板砖相接的缝隙。
慕星也送别完她后,独自一人往回去的路上走的,他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砖,也学着刚刚时榆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踩着板砖中央,脚步放慢了许多,自己跟自己玩了大半天,天色昏沉,整个城市已经被黑暗笼罩,他站在门前,垂眸看着脚下之后一阶青石板砖,一言不发。
青石板砖铺到了尽头,也意味着这一天也走到了末尾。
他眸子沉了沉,突然有一瞬间想到了小时候,自己也是这般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有时候也会偷偷抹泪,时榆总说她自己是胆小鬼,慕星也想,他也是。
他有好多害怕的东西。小时候害怕打雷、害怕喝药,长大后害怕离别、害怕死亡。
他又想起了刚刚在房间内,少女两靥生花,面色红润,她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衫子,不爱华贵,独爱俏丽,她又手笨,有时候出门出的急,双髻扎的不太对称,她能心里难受一天,她说这叫强迫症,一定要把发髻挽正。
又想到了少女刚刚借着药劲儿捧着他脸踮起脚尖的模样……
慕星也觉得耳尖有些烫,月亮孤零零挂在天边,一天比一天清素,少了一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连平日的暖光也清冷了起来。
最后记忆停在了少女遗憾的那句:“不给亲?”
夜幕沉沉,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碎了月光:
“早知道不躲了,让她亲了算了。”
*
翌日清晨,听说立白上半夜时还在吴大人门口守着门,并未发现有女鬼之类的出没,吴大人在屋内的呼噜声震天响,他在外面也是哈欠升天。
然后忍到天蒙蒙亮时,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便回房间补了个觉。
没想到他刚走,那女鬼惊悚的指甲抓门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把吴大人吓得,一直不敢出门,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他才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