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师兄,实乃神人也。
原来天赋异禀的神仙也不会做饭呀。
时榆就蹲在一旁的路边兢兢业业剥桔子,这儿肯定不止一个厨房,但是这个绝对是最近的一个了,于是在翻山越岭去吃饭和再回去睡一觉中间时榆果断选择了后者。
不一会儿,二长老居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了,时榆觉得好玩儿,上午还满眼期待、赞赏、兴奋的二长老不知现在对师兄是何感想,于是时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了个招呼。
师伯看到时榆时,扬了扬眉梢,倒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又想来厨房偷吃???”
听到这话时榆差点被桔子噎死,于是就见蹲在地上的少女眨巴了一下眼睛,真诚非凡:“师叔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侄儿自然是来关心关心咱们门派。”
二长老眯了眯眼:“真的?”
被二长老盯的心里发毛,时榆只好又接了一句:“顺便来蹭一顿饭。”
二长老:“……”我就知道。
时榆观察着二长老的神情,感觉二长老仿若心如死灰,于是时榆贴心地递上去一个帕子,真诚道:“师叔,实在伤心也不用忍着,我保证不说出去。”
二长老瞅了一眼面前被炸的不成样子的厨房,又瞅了瞅蹲在地上没心没肺吃桔子的时榆,仿佛从面前的时榆眼中看到了那所谓的“清澈的愚蠢”。
他默默叹了口气,开始为门派的未来发愁。
不明所以的时榆:“???”
干嘛看着我叹气?
我长得那么让人忧愁吗?
想了想,二长老又摇了摇头,拒绝了时榆递过来的帕子,叹气道:“悲伤到极致时,会忘记流泪的。”
时榆:“……”
*
藏书阁内,一白衣男子正顶着个黑眼圈奋笔疾书在一堆书上写写画画,桌腿旁书叠如山,却依旧不知疲倦,手上沾染了许多墨水。
苏杭抱着一本话本拎着裙子就小碎步跑了进来,边跑边招呼:“卤蛋儿子!你新话本写出来了吗!!!我书荒了!”
“卤蛋儿子”笔一顿,一团黑墨水顿时在纸上晕染,整个书卷被染黑一大块,他干脆把笔一拍,用气音道:“快滚,别逼我打你。”
“而且,谁是你卤蛋儿子?卢诞这名儿可是我爹我娘查了七天族谱苦心积虑给我起的!有讲究着呢!”
卢诞便是三长老第二个弟子,也是时榆的二师兄,也就是那位写出《咱们三真厉害》的厚脸皮神人。
这人对做官毫无兴趣,考了个状元后就破格被本门派录取了,本来以为能有什么大作为,没想到完全被当苦力来了,整日在藏书阁批改院内大小事务,得空抽个时间才发展发展话本业务,赚赚外快。
苏杭并不理会他的话,先是扫了一眼这书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问:“这黑眼圈……你晚上没睡觉啊?”
闻言卢诞顿时捂住胸口,痛苦掩面地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竖起了一根手指。
苏杭合理猜测:“你临死前给我留了一笔钱?”
“滚。”
“第一,是我那个好师妹,大病初愈第一课历史,就考成了狗屎,我是没见过十题九错的,合着这历史是一点儿也没听,二长老把她的试卷给我批了,惨不忍睹。”
“啊,那劳烦担待一下我那缺心眼的朋友啦。”苏杭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第二呢?”
“这第二就是,慕星也回来了。”
“哇!!!”
“擦擦你的口水吧。”卢诞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又认命般的把笔拿起来,在书卷上添了一笔,“回来就回来了,这狗还把厨房炸了,我们门派最近经费紧张,各国局势趋于稳定统一,降妖除魔的业务少了,赚钱的渠道更少了,我看了一晚上账单,看看最近能否发展什么其他的渠道,不然这门派几百号人口你养啊。”
“哦……”苏杭忍不住问,“你不文状元吗?”
“生活不易,技多不压身。”
“……”
“还有,最近其他门派虎视眈眈抢我们生意,特别是那个清风山,把几个捉妖大单全部截胡了。”卢诞道。
苏杭眨了一下眼:“啊,清风山那么卑鄙?”
卢诞:“是的,这个卑鄙的小东西。”
“所以我准备下个话本把这卑鄙无耻的门派写成反派,让世人唾弃!”卢诞说着眯了眯眼,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有骨气!”苏杭说着,激动的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