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去,周海晏抱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怀里人微微发抖,才转身回家。
黎明前的黑暗……
回到家,许予娇立刻醒了,拉开灯与周海晏对视,“晏,贾得仁是敌是友?”
火柴划亮,周海晏第一次在许予娇面前抽烟。
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动作有些生硬,送进棱角分明的唇,狠狠吸了一口,火星燃完四分之一烟长。
浓稠的烟雾从鼻子和口中呼出,烟叶的气味并不难闻。
“娇,我不在时,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找他。”
所以……是值得信任的人。
“他比江长安厉害?”
“嗯!”
大讨厌鬼半夜装高冷,说得不清不楚,问他不如明天问江长安。
整天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的处境有这么难吗?
盾统治最强悍的星盾基地,每天都跟没事人一样,陪着她解闷,教她东西。
唉!周海晏还是太弱了!
也许是盾只有她一个软肋,大讨厌鬼身上的软肋太多了吧!
“晏,爸爸有心脏病吗?”
“嗯!”
嗯?也有!
许予娇瞪大琥珀星眸,怎么不早说!
“娇,你有办法吗?我怕他会出事。”
有!
当然必须得有!
周家怎么少的了背后强大的男人。
“我得知道症状和病的程度,用药过量也会出事的,你见不到他吗?”
周海晏借着烟头,再点了一根。
“嗯,从来了这里,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几年都是原伯父带些消息过来。”
“他的心脏是几年前意外受伤落下的病根,原萍去年春天偷偷去看过,情况不太好,靠药续命。
她这次回来,应该会再想办法去探望,我不能去看他。”
许予娇点点头,“知道了。”
“药得通过她神不知鬼不觉送进去,容我想想用什么办法。
爸爸以前很厉害吗?”
以前?
不觉得厉害,忙得过家门不入,做事从来下命令,不征求家里人的意见。
初衷虽没错,但是伤害也一刀一刀在家人身上留下疤,父爱如山,他是座雪山。
周海晏一口吸掉三分之一,良久,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
昏黄的灯光将凌厉俊美的五官揉软,抽烟的一举一动带出独有的性感神秘。
周海晏不单好看出挑,还耐看,轻易能勾得人念念不忘,也难怪麻烦特多。
“嗯,原伯父以前是他手底下的兵。”
是兵,不是下属,那爸爸的级别应该很高了,兵现在都是副军长。
足够厉害就行!
许予娇脱掉毛衣钻进被窝,嘶~体温迅速被冰冷的棉被吸走,浑身打了个激灵。
“晏,睡觉,冷!”
周海晏熄灭烟,关灯上炕。
娇软馨香的身体滚进怀里,玉脂小脚自觉地伸进结实滚烫的腿下取暖。
“唔……大暖炉真暖和。”
一直这么寒凉,他不在可怎么办?
“如果我有事出门,记得去魏嫂子家吃饭,晚上睡觉要烧炕,穿上毛皮袜子,盖羊毛被子。”
喝了酒更容易犯困,许予娇闭着眼睛找温暖地儿,冰凉的小手伸进衣服里,声音软糯迷糊。
“唔,知道啦!
我都能背出来了。
衣服放着等你回来洗,粗活指挥江长安做,一个人害怕就带着雪球和泥球睡。
要是不介意,就去魏嫂子家里住。”
……
身体彻底软下去,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麻烦精,任何时候都能安稳入睡。
周海晏闻着淡淡葡萄酒香,混着烟草味,竟也渐渐眼皮下沉。
一夜好眠。
家属大院开始如火如荼种地,四营的人摸黑起床,带头把营里十几个军嫂的地翻了。
五营也不甘落后,卯足劲儿和四营比速度,晨练干脆由跑步,打拳,变成挥锄头。
梁大姐和赵翠玲带着孩子在家写检讨和道歉信 ,绞尽脑汁只写了几句话。
“大嫂,咱们找人帮忙吧!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动手的时候,张嘴的时候,怎么不想现在呢?人都上地里忙了,谁有空帮你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