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猛地侧开身，又凑近闻了闻，“你这一身什么味儿啊？又臭又香的，摔花丛，然后掉粪坑了？”

周海晏没再搭理，走到老魏旁边，开始整营训话。

“今天加个额外任务，正规训练结束，数据前二十的留下，和我练练。

赢了跟我回家加餐，输了跟我去挑肥料，捡牛粪。”

……

江长安光荣成为捡牛粪大军的一员，他干脆开着卡车带人去牧场买了一车回来，顺便带回来两头小奶牛。

“江长安，你太能干了！”

许予娇摸摸可爱的小牛犊，开心地眯起琥珀星眸，“晏，咱们要给奶牛搭个窝。”

周海晏凉凉一眼扫出去，“嗯，老江，送佛送到西，交给你了！”

“娇，来教一下大家，於泥和粪要怎么混进土里发酵。”

人被牵走，江长安跟两头小牛犊大眼瞪大眼，他哪里会搭牛舍啊！

“营长，王连长给您的，说是买牛粪和牛仔的费用。”

啧！

他身边怎么尽是没脑子的二愣子。

“小汪，人家给，你就要啊？

我给你50公里，你要不要？”

小汪同志抓着一把钱，欲哭无泪，“营长，王连长说，这个农场是九营合伙的，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没份儿。”

呵！是吗？

平时屁都不放一个，蒙人一套一套的。

合伙？

晏子要合伙搞事，轮不上他？！

江长安叉着腰，中气十足一声吼。

“王小兵——”

“到——”

王小兵正在学肥地，被江营长一吼，原地立正，手里的一块干牛粪抛物线砸向小汪，立正的小汪肩膀挨个正着，飞屑四溅。

晚风一吹，江长安没能幸免，吸了一鼻子牛粪灰，黑着脸走向王小兵，箍起脖子往卡车走。

“枪法挺准啊！

走，帮忙搭牛舍去，今晚搭不出来，咱仨给奶牛当爸，睡野外。”

王小兵冲兄弟们挤挤眼，“嗨！多大点儿事啊！简单！

咱们周副营早把材料准备好了，正打算这两天搭好，再去挑漂亮的牛犊子呢！”

谁让您没眼力见儿，把阎王爷的活给抢了，明天估计还得挨揍。

今天来的都是九营的连，排头儿，班长都没轮的上，周副营太厉害，撂倒他们就像地里拔萝卜，一手一个。

就连营长，也从家里挑了水桶来和淤泥，做苦力活呢！

江长安加重手臂力道，“废什么话！”

入夜，孙红梅带着军嫂和面蒸馒头，给大家加餐。

许予娇在地里滚了一天，凑上雪球和泥球，变成了三只名副其实的泥球。

脸上，手上，连睫毛和头发都糊上了泥巴。

众人看得惊奇，没想到嫂子这么喜欢种地，侍弄土地比谁都上心，不怕脏不怕累。

周海晏让兄弟们忙完解散，自己则蹲在媳妇儿身边，陪她继续忙活。

“晏，把这些种子均匀地撒在肥好的地上，再撒点井水，明天早上就能看见草芽了！”

撒井水？

周海晏看了一眼不远处搭棚的人，忍着没有开口。

井水味道和家里的一样甘甜不是巧合。

媳妇儿又偷偷干好事，选择性忘记告诉他了。

拎起装种子的布袋，周海晏弯腰在地里随风撒种，才两天，地已经开出一大片。

买奶牛的活被人抢了，其他的得抓紧。

“娇，后天放假，我带你去挑枣树和葡萄苗。”

许予娇终于抬起头，满脸泥巴斑驳，显得皮肤更加白嫩发光，琥珀星眸瞪大，盛满了开心。

“好呀，晏，咱们还要养鸡崽和兔崽，甲鱼就算了，这边河里没有。”

“过几天等草芽长大，就可以喂奶牛了，这两天给它们吃什么呢？”

周海晏本想慢慢来，不想媳妇儿一开始就太操劳，架不住旁边还个不嫌事多的。

“别担心，这两天我去割草喂。

累了吗？要不要带雪球和泥球去泡澡，活一天干不完的。”

半晌后……

看着浴桶里扑腾的两只狗，周海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娇，狗身上有跳蚤和俾虫，它们拉了粪便也不清洗，而且吃屎。”

许予娇蹙起眉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