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院门被邦邦拍响,李大富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上门。
“周嫂子,把你家老大叫出来,欺负了我家大妮,躲回家当缩头乌龟,像话吗?”
要不是昨晚暴雨太猛,李大富半夜就要来周家逮人了!
一个有问题的改造家庭,他三番四次想说亲,却次次吃闭门羹,不识抬举!
周家老大有出息,人又长得高大出挑,大女儿死活要嫁,他耐不住磨缠,才会把人半拖半请弄回家,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谁知房里只有晕过去的女儿,人跑了!
朱凤玲拄着棍子,一步三咳,慢慢吞吞出来开门,喉咙拖着嘶哑费力地出声。
“咳咳咳咳……李村长,您请进,咳咳……大家请进。我家老大昨晚接到未婚妻,睡得晚,还没起呢!咳咳咳……我去把他叫起来。”
李大富心里咯噔一下,周家老大昨天中药了,不可能夜里去接人。
除非他办的好事落别人家了?
不能够!
“周嫂子,平时咱们李家村的人没少照顾你们孤儿寡母,昨天我请老大去家吃饭,结果他仗着喝了几杯酒,欺负了我家大妮,这是恩将仇报!你看这事要怎么善了吧!”
朱凤玲在李家村与人和善,跟村里人关系都不错,没想到李村长为了拉儿子做女婿,竟然用出下作手段。
她尽力挺直脊背,冷眼看向躲在人群后面的李大妮,要是心思干净,娶进门也没事,不择手段害她儿子,还想嫁进来,除非她朱凤玲死了!
“咳咳咳……李村长,大妮,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咳咳咳……我家老大昨夜冒着暴雨……咳咳……走路去县城接回未婚妻,咳咳……后半夜才到家,怎么会……咳咳……欺负大妮呢?”
吱呀——
房门打开,周海晏一身军装大步走出来,通身正气凛然,样貌高大英俊,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好大儿!
李大富看得眼馋啊!
“李叔,昨天对不住,喝了两杯酒,才记起来妈让我去接未婚妻,没来及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大妮当时喝醉了,出来送我时,额头不小心撞到门框,晕过去了。
我把她扶靠在椅子里休息,出来没有找到你们,就先走了!”
周海晏其实没走,因怕说不清,他当时躲在不远处,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进屋抓奸,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爷爷,我说得没错吧!”
李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辈,也只有他还有底气说句公道话。
“嗯,当时大妮确实坐在椅子里,晕过去了,额头上有个大包。”
周海晏松了一口气,换上虔诚温和的语调:“李叔,对不起,我急着去接人,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要是大妮有个好歹,确实是我的不是,没有照顾好人。
幸好,只是磕伤了头,人还好好地站在这。大妮,你酒量浅,下次长辈不在可别再贪杯了,万一遇到心思不正的人,吃亏的总归是女儿家。”
一番话撇清了暧昧不清的嫌疑。
李大妮羞臊地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掉,不是这样的,她去解周大哥衣领时,被他掀翻撞在桌角,再被劈中后颈晕倒的。
可这种事实,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事情没成,爹如今赖不到周大哥头上,以后要再找机会嫁给他,很难了。
“出息,哭什么!你是被欺负的,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李大富叉着腰,不敢和周海晏对视,经过战场打杀的人,目光带杀气,只一心给寻弱者施压。
“周嫂子,您是最讲道理的,这些年大妮对您有多孝顺,挑水喂猪,替老二找人治腿,哪样不是尽心尽力。
做人得凭良心,大妮受了委屈,您得主持公道,不能由着老大几句话搪塞过去。
我家三代贫农,堂堂正正,不能由着你们这么欺负!”
朱凤玲听完气得咳嗽不止,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到底是谁欺负谁?
小儿子周河清听不下去,一瘸一拐从房间里走出来:“李村长,大妮姐,我哥早有未婚妻了,如果你们一定要交代,等我再长几年,娶了大妮姐做媳妇儿。
二妮,小妮还小,要是传出去闲言闲语,说人上你家喝顿酒,就要娶你家一个女儿回来,以后谁还敢娶她们?”
李大富气死了!
周河清这张嘴惯会颠倒黑白。
一个瘦小的跛子,怎么跟一个高大有本事的军官相提并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