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秋雨敲打着窗扉,让宋雅致辗转反侧,她是夺舍重生,不知道会不会在佛祖面前露出破绽。
“砰砰砰。”突兀的敲窗声传来。今夜是如梅和如竹值夜。两个婢女翻身而起。
“谁?”如梅厉声问道。
“我。楚元秀。”是楚临风的声音。不大,刚好里面的人听得见。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
宋雅致披好衣服,摆了摆手 ,让她们上一些茶点。这个时候来,楚临风绝对不会是闲得无聊。
“外边下着雨呢?”
楚临风身披寒凉跳了进来。
“没事,秋天的雨打不湿。”
“郡王夤夜前来所为何事?”宋雅致示意他用点心。
楚临风刚刚从江浦回来,他得知大长公主去了皇宫,很担心宋雅致,当然,主要是他想她了。自打他们被赐婚以后,他感觉离她更近了一步,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心上人黏在一起。
“最近这几天你出门多带几个侍卫,我母亲对我们的婚事很不满。这个是我的错,不应该把你拉进这一团泥泞。”
“错不错也这样了。”
“我会让刘志在暗中保护你。至于你母亲当年身亡的真相,我一直在查。”
“算了,还是我自己查吧。”到底是他娘。
“你不放心我?”
“不,孝道会让你束手束脚。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有一样,如果的确和她有关,我不会放过她的。”
“好。你想怎么样,由着你。”这个母亲让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前二十年他有厌女症,都是基于母亲的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
“你不怪我?”
“不会。”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宋雅致审视着楚临风。楚临风任她打量。
“我明天要去鸡鸣寺陪外祖母礼佛。”
“好,我陪你去。”
“你没有公务吗?”
“这几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喝点热水吧,一天比一天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宋雅致把热茶推过去。
“明天穿厚点,到时候我们在城门口汇合。”
“我外祖母他们没有生气。”
“谢谢两位老人家。”这也是楚临风的心结,他正想找个机会去探探风。
“但是,我的婚事我做主。”
“宝珠,你怪不怪我?”烛光摇曳,美人如玉,楚临风心口一热,他握着宋雅致的手。
“不怪。”因为她只能借这个跳板解局,至于接下来,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
“多谢。这是我二十五年来最高兴的事。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楚临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递给宋雅致。
宋雅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碧绿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宋雅致连忙还回去。
“我们是未婚夫妻,未婚夫送点小礼物不是应该的吗?这是我在高昌国买的一块料子请人雕刻的,戴上试试。”这个玉镯已经打制好一段时间了。
他拿起镯子给宋雅致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看上去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宋雅致是女子,自然也喜欢这些东西,看着楚临风,她想到了刘钰,一直都是她送东西给他,而刘钰则是照单全收,就连一个小小的回礼也没有,她的生辰就连小武都记得,刘钰则是啥都不知道,她开玩笑索取礼物,刘钰一脸傲娇,“爷没有给女人送礼物的习惯。”
那个时候她爱着他,也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既然刘钰不愿意给她送,那就她送好了,两个相爱的人谁多付出一点用不着斤斤计较。
她的勤务兵则说,男人舍得给女人花钱才是真喜欢。她想到那次她好悬被处死,是刘钰花了很多财宝救了她。
勤务兵说,这个花钱是别有所图,和私底下的小情趣不一样。
如今看来,勤务兵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可惜,勤务兵在一次羌人偷袭营地的时候为保护她战死了。
想到这,她心口又是一阵紧缩,这样看来,她做人也不是完全失败,也还是有人愿意为她掏心掏肺的。
如果勤务兵还活着的话,她愿意把他带到这儿来让他过几天好日子。
看宋雅致神情阴郁,楚临风没有打搅她,只是默默的陪着她静默。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