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南汉人,你是我们楚国公主。”因为涉及机密,屋里此时只有宋雅致和周嬷嬷两个人。为了谨慎起见,就连门窗也用厚棉絮堵上了。
“说下去。”宋雅致并没有惊慌失措。
“十八年前,元皇后因为陛下宠幸了自己的小宫女和陛下赌气离家出走,当时她身怀六甲,已经快要临盆了。
陛下很担心元皇后,就让宁远公主和我陪同着皇后,我也是楚国世家贵女,喜欢到处玩,所以,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楚汉边界的零陵郡,当时,我们入住了一家客栈……”说到这里,周嬷嬷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
宋雅致给她喂了一盏茶。
“当时,客栈里有一对小夫妻,妻子也已经大腹便便,看上去也是要生产了,我们觉得奇怪,她们皇后是任性,这两口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出所料,由于长途跋涉,当天晚上皇后就发动了。而那位年轻的妻子也发动了。皇后很快就生下来一对双胞胎,几乎没有吃苦。
看着这一对女儿,皇后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大惊失色,因为,楚国皇室忌讳双胎,但凡有双胎出生,老二都是要被溺死的。实际上,在此之前,太医多次把脉也没有把出皇后怀的是双生胎。
皇后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哭了,哭了好一阵子,她眼一闭,心一横,就让宁远公主去把小女儿溺死。
我和宁远公主吓得手脚发软,在皇后的逼迫下,宁远公主抱着孩子去了外边。
这个时候,隔壁那位夫人却是已经难产血崩,产婆无能为力,孩子倒是生下来了却是一个死胎。
宁远公主看着襁褓中的侄女,怎么也下不去手,她从后窗飞身进入产房,用绣花针杀了产婆,然后抱走死胎,把小女儿放在了年轻夫人的产床上。
宁远公主手脚很快,等这位夫人的丈夫进入产房的时候,只看到皇后的小女儿在哇哇大哭,产婆无声无息,女人也已经血崩而亡。
男子大哭一场,抱着孩子,连夜雇车把妻子的灵柩送回京城,因为宁远公主不放心孩子,再加上心虚,她就毛遂自荐要来南汉充当细作,我是宁远公主的伴读,两个人关系很好,所以,我也跟着来了南汉。
我们在街上开了一个绣坊,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个孩子,宁远公主长相美丽,被先帝看中了,纳为婕妤,我作为贴身婢女也跟着进了宫。
先帝驾崩,所有没孩子的妃嫔都殉葬,就婕妤逃过一劫,因为我得到了太后的欢心,再加上是婕妤主动献上我讨好的太后,所以,婕妤一直平安无事。
这么多年,她偏安一隅,低调做人,和皇宫里的人几乎不打交道,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时间一长,很多人已经想不起这位先帝太妃了。”
“我就是那位小女儿?那这么说来当初所谓的崆峒山的女冠也是你们安排的?”
“是的。”
“为什么?让我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行吗?非得让我跟着蹚这一趟浑水,我小小年纪就被母亲抛弃,难道还不可怜吗?”
看着宋雅致控诉的眼神,周嬷嬷并不心虚。
“不行,你是楚国的公主,只能为楚国效力。”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喜欢听人劝,更不愿意听人摆布。水墨丹青,把周嬷嬷的舌头拔了,手脚筋挑断。”
听完这个狗血故事,宋雅致平静如水,这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故事,她自然犯不着生气,也不会感同身受,她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长辈,宫里的婕妤也是你的亲姑姑,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初要不是我们救你……啊啊啊啊啊……”一阵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周嬷嬷的舌头不见了。
再然后,她的手脚筋也被挑断,琵琶骨也被打断。周嬷嬷彻底成了一个废物。
宋雅致拿出一纸供状,让周嬷嬷画押。她已经打听清楚,宫里的人命案子还没有结果,而周嬷嬷就是最好的凶手。
“刘志,进来吧。”
“是,女郎。”刘志早就昏昏欲睡了。他跳下皂角树,拿起供状,拎起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周嬷嬷就去了禁卫军衙门。
而楚临风早就在衙门里等待多时。这也是他们去高邮商量的结果,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借刀杀了人,太后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实际上,即便周嬷嬷不说出宋雅致的身世,她也是必死无疑,这样包藏祸心的人宋雅致不会留在身边,原本如果她安分守己,可以让她活着,没想到,这是一条毒蛇,所以,周嬷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