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早便在东宫门外翘首以盼了,等到时若一下马车,她忙走上前,亲自扶着时若下了马车。
太子妃李诗玉与太子年岁相差无几,三十几岁的年纪,容貌清秀,气质温婉。
“皇嫂等了多久了?若儿自己来不就好了,何需皇嫂在门口等我。”
时若被李诗玉挽着手,忍不住亲昵地将头微微靠在她肩上。
李诗玉纵容地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尽是笑意:“一想到若儿要来,皇嫂就欢喜地想早点再早点见到若儿呀。”
时若开心地脸都红了几分,小声道:“见到皇嫂,若儿也开心。”
李诗玉摸了摸时若的头顶,又转而去摸她垂落在背后的头发,时若精致地像个娃娃,哪里都可爱。
“既然这样,若儿要多来皇嫂这里才是。一个人待在嘉乐殿有什么好玩的。”
时若停顿了一会儿,才用惯有的软绵绵的语调道:“我不喜外出,皇嫂知道的。”
李诗玉却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若儿,我和你皇兄都同你说过几次了,你不必恪守那些宫规训诫,可以活得自在些的。父皇不会因为你稍微任性一点,多爱走动,就不喜欢你的,也不会就此觉得你是胡闹不懂事的性子。”
时若轻轻摇了摇头,把话题转到李诗玉身上,“皇嫂只知道劝我,你和皇兄不也一直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李诗玉一边和时若走着,一边望了望天空,轻笑道:“也是,终究还是有许多身不由己。”
“皇嫂这次请我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若儿一起做吗?”
已经行至李诗玉的寝殿,时若不由得问道。
李诗玉拉着时若走到贵妃榻上一起坐下,指着面前桌案的一排木盒道:“打开看看,喜欢哪个?”
时若起身一一打开,总共有十个木盒,里面全是大红的绸缎。
时若隐约意识到什么,但还不是十分明白,于是回头望向李诗玉。
李诗玉站起来笑着点了点时若的额头,道:“你这丫头,真是对自己的婚事一点也不上心。圣旨赐婚,你的各式首饰、嫁妆、嫁衣……都有规制,不过呢,成婚用的盖头还是可以自己绣的。这也是我们庆云的习俗。”
李诗玉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带着时若欣赏每块绸缎。
“你看这里的样式,这个是龙凤呈祥;这个呢,是鸳鸯戏水;还有这个,是并蒂莲……若儿喜欢哪个?”
时若表现地不像李诗玉那么兴奋,看起来更像是个局外人。
李诗玉还在孜孜不倦地向她介绍时,她已经拿起了一块,道:“皇嫂,就这个吧。‘花开富贵’,我觉得挺好的。”
李诗玉停下来了,闻言走到时若身边拿过这个盖头正反面都看过,有些意外道:“若儿怎么选这个?花开富贵自然也好,但是往往是平民人家所求,皇嫂还是觉得成双成对的好……”
时若却只是道:“花开富贵,美美满满,我觉得挺好的。”
李诗玉无奈,时若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强行让时若换一个。虽然她知道如果她这么说,时若很可能会真的换一个。
只是这孩子自小就太渴望别人的认可和爱了,所以总是会习惯性去委屈要求自己,以满足别人的期待。
她既然知道,就更不可能再将自己的愿望强加给时若。
“若儿说好那便是最好的。”
李诗玉于是拿着那块绸缎,拉着时若又坐回了贵妃榻。
“不用绣完整的,你看这个上面已经有大半样式了,我们只需要在上面加工几针就行了。”
李诗玉将针线盘子都递给时若,笑道:“皇嫂教你的东西都还记得吧?”
时若乖巧点头。
时若幼时去国子监,那里的课程都是皇子要学的东西。礼乐御射书数这些,像女红和舞技这些是不会教的。
李诗玉入主东宫之后,慢慢也注意到了时若这个小妹妹,见她对这些感兴趣,她便常常邀时若来东宫,教她这些东西。
原本李诗玉和太子也算是相敬如宾。两人的婚事也是由陛下指婚,仅是因为李家的家得当,李诗玉是太傅之女,素有才名,而庆云第一世家的宋家恰好没有适龄的女子,于是李诗玉自然而然就被封了太子妃。
在此之前,她与太子并没有什么交集。两人对彼此的了解都仅限于外界传闻。
可是李诗玉教了小时若之后,也从时若那里知道了许多关于太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