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让早就候在外面的太医,进来给裴易铮处理伤口。
凌染钰刚要推开房门,门就从外面被用力踹开。
来的人是晋阳侯夫人。
侯夫人上来就对着晋阳侯一顿厮打,边厮打边哭喊着骂道,“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又对你亲生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宋时雨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回又是因为那个什么狗屁的‘千幻令’,一枚破令牌,比你儿子的命都重要,是吧?”
晋阳侯不敢还手,只拼命躲闪,但脸上和脖子上,还是被侯夫人尖利的指甲,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侯夫人手指向凌染钰,对着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命令道,“你们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拿下,她今天不掉一层皮,就别想从晋阳侯府出去。”
凌染钰被这几个仆婢围在中间,她一脚踹翻一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一个婆子死死抓住了手腕,有了第一个,其他人就更好下手了,这些人想把她按跪在地上,凌染钰一口就咬在了左侧丫鬟的小臂上。
晋阳侯让这些人放开凌染钰,但这几个婆子都是侯夫人的心腹,根本就不听晋阳侯的话。
而刚才三人密谈的时候,屋里的所有下人都被撵了出去,于是就造成了如今这副狼狈的局面。
眼看着凌染钰就要支撑不住,弯下膝盖,裴易铮用力撑着地站了起来,他用手推搡开几个婆子,去拽住凌染钰的肩膀。
裴易铮伤势重的没力气,但几个婆子根本就不敢碰到侯府的世子爷,他很轻易的,就把凌染钰从包围圈中解救了出来。
裴易铮对侯夫人说道,“娘若让人对季知遥动手,那就先把儿子打死吧。”
侯夫人气的不轻,“裴易铮,季知遥把你给害成这副样子,你现在居然还反过来护着她,你爹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裴易铮由于失血过多,头脑一阵阵的发晕,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道,“娘,爹并非拿我来撒气,这件事和季知遥更是没有半点关系,今天的事的确是我的过错,爹打我,我都认了。”
裴易铮的身子摇摇晃晃,侯夫人也不敢再和晋阳侯争执浪费时间了,她抹着眼泪,上前搀扶住裴易铮,让太医赶紧接着给裴易铮包扎伤口。
侯夫人的所有目光,都被他的宝贝儿子给吸引住了。
晋阳侯轻咳一声。
凌染钰轻手轻脚的跟着晋阳侯出了松柏院。
马车飞速驾驶回了季家。
季海清几人还在曲径堂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打的他们是措手不及。
而且,他们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晋阳侯府世子爷裴易铮最开始,明显是带着宋时雨上门兴师问罪的。
可在听到凌染钰说什么“千幻令”后,裴易铮的态度立刻就来了个大逆转,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而凌染钰提出了要去见晋阳侯,裴易铮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裴易铮后面对凌染钰的态度,说是恭敬小心也不为过了。
可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小厮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季海清刚想要发火,就听说侯爷亲自上门拜访。
季海清和谢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一众人匆忙去门口迎接晋阳侯,就连季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几人心中都是无比忐忑,不知道晋阳侯此次上门,会如何怪罪他们季家。
晋阳侯府若真计较起来,季海清绝对是保不住他如今的位置。
他对谢氏埋怨至极,“瞧瞧你干的好事,当初非要把季知遥给接回来,现在倒好了,她得罪了宋时雨,侯爷都亲自登门问罪了。日后我要是被罢官免职了,全家就一起等着喝西北风吧。”
谢氏也不高兴了,“什么叫我非要把季知遥给接回来?当初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也没说反对啊,你态度要是像现在这么强硬,谁会把季知遥认回来?”
季知兰连忙上前劝架,“父亲,母亲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没做错。姐姐没回家之前,谁知道她会被乡下那对村夫村妇,养成了这副模样。”
谢氏很是欣慰,“还是我们知兰最贴心,到底是在我跟前亲自教养多年的,那像季知遥,流着季家的血,也像是个野种。”
提起季知兰,季海清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知兰的确是优秀,古琴弹的也好,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