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见她并未看向自己,眼底滑过一丝黯淡,不易察觉。
自顾地在离她不远处坐下,言妤这时才抬眸看向他,眸子闪了闪,他这副打扮更显得他身如修竹,清风朗月,如皎皎星辰,高不可攀,少了一股冷厉,多了几分温情。
她承认她看痴了一瞬,忍不住心里腹诽,孽畜,勾引谁呢!休想扰我道心,我可不会……
言妤撇撇嘴,收回目光。
在言妤投来视线的那一刻,容隽忐忑又带着几分隐秘的期待,在她视线停留的简短时间里,他有些紧张,紧张他的小心思逃不过她的眼。
他既想要被她看见,又害怕被她看见,深陷其中,苦苦挣扎,又乐此不疲,带着丝丝甜意。
“今日就来找我喝茶?”
“除了喝茶,还有件小事。”
“嗯。”言妤点点头,心中也约莫知道那件小事是什么了。
言妤终于动了,起身给泡了壶茶,将泡好的茶水端到容隽面前,“上好的茶,喝吧,保证你没尝过。”
言妤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容隽端起面前看起来质朴的白瓷茶杯,细细地品起了茶。
入口微烫,回味甘甜,茶的清香顷刻溢满唇齿间,混着丝丝温和的力量入人肺腑,充盈全身,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温柔的洗净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沉醉其中。
容隽只是抿了一口茶水,就感受到了无穷的妙处,心中也微微有些震惊。
“姑娘的茶水很是不同。”
“那是自然。”
言妤一脸理所当然的得意。
闲聊了几句,言妤就说起了正事。
言妤也不打算瞒着他,“那日你遇刺昏迷后,我其实中间偷偷出去过。”
容隽点点头。
“嗯。”
“我顺着线索找到了两个地方,中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容隽:“哪两个地方?”
言妤:“一个最大的青楼,一个最大的酒楼。”
听她这么说,容隽立马想到了,“是春宵阁和十里香酒楼?”
言妤看向他,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两个地方。”
言妤仰头,任微风拂过脸颊,“这两个地方与那幕后之人都有着极大关联。你可好好查一查!”
容隽放下手中的茶杯,应道:“好。”
言妤又开口:“城南的前堤巷子有两户人家,一家姓常,一家姓赵。”
容隽:“也与那幕后之人有关联?”
言妤的手摸了摸旁边桌子的边缘,凝眸,“不错,那幕后果然滑溜的很。你小心些。”
容隽应着,“好,我知道了。”
言妤起身,去了旁边的书房,从里面拿出她昨晚熬夜画出来的那人的肖像。
言妤的画技算不上好,但凭借着惊人的记忆,也画出了那人的七分模样。
言妤将手上的画卷展开,递给容隽。
“喏,看看。”
容隽接过,视线转到了画卷上。
言妤虽然没有画的十足像,但那人的神韵已经悄然跃于纸上。
所以,在容隽看到的第一眼,心里约莫有了猜测。
“那日我潜入常宅,虽没有什么太大收获,但将那人的面容看了个真切。回来便连夜将那人画了下来。你看看可有什么头绪?”
容隽抿唇,“很像一个人。”
“谁?”言妤立马追问道。
容隽乌黑发亮的眸子看向她,“三皇子的母舅,荣慎白。”
言妤想了想,“哦?便是你那日曾说过的荣大人?”
“没错。”
容隽顿了一下,“此事关系重大,所以还需要你亲自再去确认一下。”
“这是自然。”言妤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这个说法。
吴珲的案子绝对算是近几年的大案,她往上查的每一步如果都是分歧,模糊,和不确定,只会将事情推向更糟糕的边缘,所以,哪怕目标已经锁定范围,她还是要亲自去确定。
“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容隽笑了笑。
言妤低下头沉吟片刻,“将手递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对于言妤,容隽一向是信得过的,听话的伸手。
言妤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表面如寻常人间大夫一样感受着他的脉搏,实则暗中输送着自己的仙力。
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