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元军?这小小的濠州城竟招来这么大的阵仗!”朱重八吃惊道,“大帅是担心敌我兵力悬殊、濠州城难守吗?”
马姑娘摇头道:“义父心忧之事倒不在城外,而在城内。”
“此话怎讲?”江小鱼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马姑娘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小小的濠州城并非只有义父一个元帅。除了义父,还有四个元帅。”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五大元帅聚在一起讨论守城之事,皆以为不可困守孤城。最终决定由义父和孙德崖大帅率领精锐部队在城外伏击元军。”
马姑娘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接着道:“那孙大帅与义父素来不和,此战两军恐不能齐心协力。”
朱重八恍然道:“大帅担心那孙德崖不肯出全力,若他坐视我军先动手,不但使我军元气大伤,还会影响守城大计。”
马姑娘点头道:“朱大哥说得对,正是如此。所以,还要委屈你们几日,等这一场大战结束后,我再找义父求情。到那时,他一定会同意你们加入义军的。”
“多谢马姑娘。”朱重八点头称谢,心中却在想,郭大帅面临这样的局面,到底该如何应对。
“这几日,我会给你们送吃的来。”
马姑娘说着,正待离开,忽听江小鱼道:“马姑娘,你告诉大帅,关于此次伏击之战,我和师兄有个计策。”
马姑娘忙问道:“什么计策?”
“此计复杂,一言难尽,烦请马姑娘告知大帅。”江小鱼故作神秘道,“师兄和我能不能参军就全靠你了。”
马姑娘也是聪慧之人,听江小鱼这样一说,她顿时明白过来:若和尚的计策真的有用,义父自然会重用他们两个。
朱重八并不知江小鱼所言何计,但他见师弟胸有成竹,心知他自有妙计,便也不再多言。
马姑娘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如你所言告知义父。”
“万分感谢!”江小鱼拱手致谢,颇有些江湖豪杰的风范。
马姑娘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忽听江小鱼道:“马姑娘,我叫江小鱼。”
马姑娘心觉好笑:这和尚倒是有趣,我也没问你叫什么啊。
但她还是记住了,江小鱼这名字很好记。
马姑娘走后,朱重八好奇道:“师弟,快说说,你有什么计策?”
江小鱼却反问道:“师兄,咱们一路走来,城外的地形也算是有所了解了。若要伏击敌军,何处最为合适?”
朱重八想了想,说道:“城外的葫芦口,两山夹一道,形似葫芦,正是伏击敌军的好地方。”
“不错,这样的好地方,咱们能想到,元军将领也不傻,当然也能想到。”江小鱼拿起一根木柴,在地上比划道,“元军到了葫芦口,很有可能不会进去,反而会绕山背而行。所以,咱们的设伏不应该在山口,而在山背。”
朱重八恍然道:“是啊,弄清敌军路线,才好提前部署埋伏,这是制敌的关键。”
江小鱼又道:“但若绕行,是走山南还是山北?”
朱重八想了想,说道:“必是走山北,山南地势陡峭,不利行军。”
“正是如此。”江小鱼点头道,“所以咱们可以提前在山北部署滚石和火球。”
朱重八拍掌赞道:“师弟,你果然聪慧过人,怪不得当初空大师偏偏选中了你。”
江小鱼听他夸奖,顺杆就爬,得意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小就熟读兵法,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话未说完,房门忽开,一个士兵招手道:“你们两个,跟我走吧,大帅要见你们。”
二人相视一笑。果然,机会来了!
郭子兴正在为战事发愁,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他的儿子郭天叙也想为父亲分忧。
“父帅,依我看,明日之战并不难。”郭天叙自作聪明,侃侃而谈道,“孙德崖向来与您不合,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明日伏击元军时,我军只需按兵不动,待他孙军与元军斗得两败俱伤,我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住口!”郭子兴大骂道,“你……你尽给我出馊主意!那孙德崖是傻子吗?若真借元军之手消灭孙德崖,其他几位大帅怎么看?本帅又如何在濠州城立足?”
“更何况,那元廷宰相脱脱也非等闲之辈,他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我军再不力战,倘若败于城外,濠州城还能保得住吗?”
郭天叙本想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