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来。
“太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针对姐姐你?”
赵珍珠也不知道,但她能猜得到,一个女人针对另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基本上离不开两种情况,一为男人,二为利益,男人是容叙非,利益是后宫的话事权。
还没确定和容叙非走在一起,她莫名就感觉到心累了,她不想宅斗,更不想宫斗,她道:“不管她是什么意思,等我进宫后就知道了。”
赵三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厌烦,道:“姐姐不想去,就不去,我同陛下说。”反正以容叙非对他姐姐的黏糊劲,可能不等到明儿就又能见到人了。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施太后,他才不管,他只知道谁也别想让赵珍珠受气。
赵珍珠心脏暖暖的,她在道观里那些不好的预想一个都没发生,她的家人很好,他们喜欢她,尊敬她,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可取代,哪怕她其实记不起任何事情。
拍了一下小少年的肩膀,“不用,姐姐还挺想见识一下宫宴是什么水准的。”
施太后自己办的宴,最多是让她出出丑,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要是在自己地盘出人命或者出大事,她一个太后的脸面何存?
而丢个脸又不是丢块肉丢笔大钱,于她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她就权当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好了。
只是之后,她可能真要和容叙非划清界限了,宫斗一旦开始就没有止境,她很讨厌麻烦的,她想活得简单一点。
她刚这么想,容叙非如他所说的来了,脸漆黑漆黑的比赵二平的还难看。他径自走到赵珍珠身边,挤开黏她同样黏得很紧的双胞胎,然后强硬地扣住赵珍珠的手,这才道:“赏花宴取消了。”
赵珍珠甩了一下,没甩开,瞪他:“为什么?”
一个皇帝这么闲真的没问题吗?离宫好些天,回来办公了不到半天,又出来了,百官们就没有意见?就不抗议一下?
事实上意见很大,但没人敢抗议,百官的命也是命,谁都怕脑袋搬家啊。
“哦,我母后身体突然不适。”容叙非轻描淡写地道,这么明显的针对,赵二平都能看得出来,他难道看不出来?整个大甄,恐怕只有施氏把他当傻子对待。
既然对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他只好让对方病一场了。
赵珍珠无语了半晌,“她是你母后,这样没问题吗?”
容叙非故意听不懂,“有什么问题?是人都会生病,只要好好医治,好好休息,自然就会痊愈。”他甚至安慰了一句,“姐姐别担心,在我母后病好前,我让太医12个时辰轮换守着,不会出事的。”
赵珍珠:……
如果真是这样,施太后不病也要气病了。
施太后现在确实气得胸闷气短,躺下了。
她的邀请函发出去没一会,容叙非就带了太医来见她,有模有样地说她病了,让太医给她诊脉开药,而太医自然照做,也自然诊出病开出了药方。
然后容叙非一脸关切地让她好好养病,说她要是在皇宫静不下心来养,就送她去承德的度假行宫养。
走前,很“贴心”地把林梦这个她当女儿宠的乐安县主召进宫来陪她。
“他怎么敢这么对哀家的?”施太后咬牙切齿地问林梦。
容叙非这一番操作,不仅是不孝,更相当于告诉众人她说话不管用,如此,以后谁还会敬她?
林梦犹犹豫豫着不敢说。
施太后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这里伺候哀家的人都是可信的,梦儿有话尽管说。”
稍远处站着等吩咐的一位大宫女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如同广阔的湖面突然划起一道细微的涟漪,谁也没发现。
林梦自然也不可能发现,她放心地道:“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有被捆绑着手脚掉下悬崖却还能活命的人?人的身体又不是钢铁之躯,除非……”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施太后的心都被她的话勾住了,催促道:“除非什么,梦儿快说。”
“除非她有妖术。”
施太后愣了一下,下一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叙非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从小哀家又对他有求必应疼得很,他断然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孝的,一定是赵珍珠这个妖女用妖术控制住了他。”
她原本是想设宴让赵珍珠丢个大脸,然后借由那些贵夫人的嘴把事情传出去,这样,就算容叙非还有娶对方为后的心,百官也会劝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