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宁终究没能下午就搬走。
这会她坐在霍一珩的车里,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霍一珩说今天下午要复查,让她陪着一起过来,顺便也给她做个检查。
“最近你脸色太差,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搬出去。何况总要医生说了我没事,你走得才安心。”
庄嘉宁侧过头悄声打量着霍一珩,脑海里闪过了几帧从前的画面。
有一段时间,霍一珩工作太忙常常没时间吃饭,闹到最后犯了胃病,直接疼倒在出差的路上。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被医生要求必须好好养着,按时吃饭吃药复查。
庄嘉宁自然担起了监督他的责任,每日三餐送到公司楼下,叮嘱严行看着他吃下去,到了固定复查日,必定提前一天给他三遍提醒,追着他一定要去才行。
那时候她总是说:“你只有好好配合,及时复查了,我才能安心啊。”
身旁霍一珩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庄嘉宁的思绪。
她见他接通电话没说两句,脸色便可见地阴沉起来。
挂了电话他沉思了一会,随后转头对她说:“我可能要先回公司一趟,你跟我去等我一会,结束了我们就去医院。”
“不如改天再去吧,你回公司我在路边下车就好。”
“不,就今天去。”他语气笃定,说完就让司机改道直接去公司。
庄嘉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今天就去医院,不过复查通常都有固定日期,倒也正常。
好在她今天也没什么事,索性空出这时间把事了结也就不惦记了。
两人到了公司,霍一珩就跟着严行去了楼下开会,庄嘉宁则被安排等在他的办公室。
他走之前特意叮嘱,一定等他回来。
庄嘉宁一个人待着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
他办公室里的沙发又宽敞又软和,庄嘉宁偎在上面,不知不觉就眯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但办公室里依旧安安静静只有她一个人。
庄嘉宁每过几分钟就看一眼时间,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出门问了秘书霍一珩在哪里开会。
霍氏的办公室大多是用玻璃隔开,讲求透明公开,促进交流沟通,而会议室也不例外。
她来到楼下开会的地方,站在外面静静地看了一会。
这会霍一珩正坐在主位听着汇报,他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钢笔上,表情浅淡看不出情绪波澜。
但下首正在说话的人却与他截然相反,那中年男子涨红着脸,倾起半个身子指指点点地在说着什么,说到激动处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就目光挑衅地看向霍一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对着霍一珩输出,每个人脸上都写在各自的心思,但没有一个人像是站在霍一珩这边。
这场面犹如一群饿狼终于逮到落单的狮子,开始虎视眈眈,伺机分而食之。
庄嘉宁一直注意着霍一珩的表情,终于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地厌恶和无奈。
她猜到两个多小时的会议时间,他应该一直被这些心怀各异地人围攻着。
霍一珩失忆的消息已经被公司内的股东和管理层知道,集团内的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掌权人出了状况,下面的各种势力心思自然活泛起来,都想借此机会多盘剥一些。
她看着都心寒不已,何况身处漩涡中心的霍一珩。
庄嘉宁最后看了眼里面的情况,随后挺直脊背,上前抬手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叩叩叩。”
里面一干人被打断,全部将目光投向门口,连带着刚刚注意到她的霍一珩。
他眼里流露出一抹诧异,微微坐直了身体,似乎是想看清她要做什么。
庄嘉宁带着礼貌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着:“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只是一珩今天还有检查要做,这个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众人面面相觑。
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霍一珩的妻子,一时没人出言制止她。
她见状上前两步接着说道:“是爷爷要我督促他去好好复查。虽然爷爷很重视霍氏的业务发展,但是一珩的身体他也很担心,这会一珩和霍氏可能遇到点小麻烦,我想各位作为霍氏的重要人物,应该也会帮着老爷子一块分忧解难吧?”
在霍氏,虽然霍添不再过问具体事务,但他仍手握最大股权,在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