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的心沉重地堕下去了。

因为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里发出来酸涩的感觉。

这样酸涩的感觉被一层苦味的外层包裹着，从来没有一种感觉，原来以为离赟就是他一个人的，就在这一刻看到他的眼神才知道原来他的眼睛里藏了另外一个人。

是一个能够勾起他疯狂占有欲的女子。

看着他刚刚的占有欲，那种不顾一切要占有甚至如果得不到就要摧毁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的感觉。

这样的离赟是红鸾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样疯狂带着占有欲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令人胆寒的疯狂竟然是从眼前这样一个神情温柔的男人面前流露出来。

心里的酸和涩就像海底的水泡一样不断往上咕咚咕咚冒出来。

那个女子是谁？

红鸾心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

看着离赟，沉声问道：“那个女子。”

忍受着心底发出的刺痛，就像一步一步走在钢刀上面一样忍着内心滴滴答答流血的感觉慢慢地一字一句道：“那个你说的上神的女徒弟，你—是—不—是喜欢她？”

离赟看着眼前的红鸾，往常那双快活的圆溜溜的眼睛现在水汪汪的一片，要是眨一下眼睛，里面的泪水马上就能像海一样泛滥出来。

看着一向活泼可爱的娇俏模样此时此刻突然就像一个内心破碎又委屈的娃娃，离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和难受蔓延上来。

想到这里，离赟伸出手，白皙瘦弱的手指正要触及到红鸾那红彤彤的可爱小脸蛋上面的时候。

“啪”

离赟的整只手被打断，虽然力道十分轻，可是那被这力度打在上面的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痛感。

离赟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面前这个圆溜溜一双大眼睛的小丫头，平时都是眼含笑意，眼波流转闪耀着无数神采，可是现在的红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后退了几步。

后退的几步离赟感觉到胸口的一阵痛楚。

就像自己的心似乎都要碎了。

自己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这一次却感受到了心痛的心碎的感觉。

上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都是一千年以前了吧。

离赟想到一千年以前，那个场景，头皮就开始发麻，心中就开始陷入无尽的恐惧。

无尽的恐惧在心里蔓延。

脑子里不断有断断续续的画面闪过。

那个叫苏染的女子，就这样在他的怀里被人一掌打死。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不对，是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只能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怀里。

看着她顺着自己的怀抱慢慢软下去，这个一直眉眼含笑的女子即便是嘴里的鲜血不断从喉咙间喷涌出来，也还是眉眼带笑看着他一脸自责的表情笑嘻嘻道：“你哭起来好难看，别在我死之前弄这么难看的表情嘛，要不然黄泉路上我想起来都不开心啊!”

那女子看着他自责又内疚的皱巴巴的表情，努力地想做出一个鬼脸的表情。

可是因为太虚弱，而且因为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那女子又开始剧烈地咳出来，所以想挤出一个鬼脸的表情最终还是失败了。

本来多么滑稽的一面，可是面前这个白衣俊美少年却哭得更伤心了。

那女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少年哭的惊天动地，不由得无语道：“你这么一哭我都不想死了，有这么一个舍不得我死的人我都不想死了，咳咳咳”

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那少年听到这句话，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那你就不要死啊!阿染!”说着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那女子又呛出几口血道：“是我想死吗？我也不想死啊!”

这句话从这个女子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一种非常怕死的感觉。

少年一直在地上嚎啕大哭个不停，结果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下来了。

少年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身上发冷，心里发抖。

看着那脸上浑身是血的女子突然安静地像个瓷娃娃。

少年的内心恐惧得发抖，不知道做些什么。

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瓷娃娃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探那女子的气息。

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