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絮絮叨叨一大堆,说来说去也就是出门在外要小心,天冷了要加衣服,病了不要不舍得看郎中。
那老人家絮絮叨叨一大堆,语无伦次,在此过程中张希泽却耐心极好,目色温柔,眼睛里虽然看着这个老人家但是虽然眼睛看着他,总有一种透过他在看似曾相识的人的感觉。
耐心极好,语气也极尽温柔,可是眼神总是若有若无浮现一层雾一般的哀伤。
终于写完,张希泽放下笔,将纸呈给老人家,并且大声念内容给他听。
那老人家虽然不识字,但是看着纸上的字清俊挺拔,也是心生欢喜。
小心翼翼将那封信放进了怀里,宝贝似的在摸了摸,好似摸到了一颗定心丸。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喜笑颜开地离开。
那老头刚走,张希泽旁边卖脂粉的小生看向那老头离开的神情鬼头鬼脑对张希泽问道:“那老头又来啦?”
见张希泽不回答,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继续自言自语道:“那老头的儿子前几年在跟着镖局押送货物,结果遇到沙匪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回事,你咋还继续写呢?”
张希泽仍旧不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
那卖脂粉的小生眼神闪过了一丝轻蔑,随即用开玩笑的口吻:“知道你们读书人心气儿高”
随后用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不过您要是真的清高何必收他两个铜板呢?不收他钱岂不是更好?”
张希泽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动作,开始裱好的字画收好。
那卖脂粉的小生正要说什么,一个清润的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了他。
:“要我说,你这么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张小肚鸡肠的嘴真是可惜啦!”
接话的人正是红鸾,红鸾直接拨开人群慢悠悠地走到那小贩身边。
随即挑衅对着那小贩道:“这样吧,你把你这所有的脂粉都送给我,我给你送一块乐善好施的牌匾挂在这个最显眼的地方怎么样?”
那小贩讪讪道:“那大可不必,爷,您何必跟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呢?”
红鸾平静道:“那您为什么要干自讨没趣的事呢?”
觉着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自顾自道:“也对,人家张公子不跟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那小贩一听这话瞬间黑脸,但是凭着小生意人判断红鸾来头不小,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本来要骂人很快就恢复那惯会讨好人的笑脸道:“爷,说的是。”
红鸾真是受够了他这样子,也不再瞧他。
再看那张希泽,此时刚刚收拾好了字画,大部分字画都已经收拾好了放进了一个木制掉漆的箱子。
放在外面的只有几副遒劲有力的书法字迹,以及一副山鸟画。
红鸾硬着头皮搭话:“公子这么快就准备收摊?”
那张希泽此时刚刚收拾好,找了个木制的凳子气定神闲地坐下慢悠悠道:“姑娘找我何事?”
红鸾微微皱眉道:“你为何说我是个女儿家?”
那张希泽微微笑道,随即若有所思道:“我观姑娘虽然着男装,但是举止神态皆有女子的风情,且自成风流。”
红鸾一怔,争辩道:“那也不一定就是说明我就是女人啊?”
张希泽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红鸾这句话一说出口,有些觉得自讨没趣,自己刚刚说的这句话不就是在反向证明自己是个女人吗?
哎呀,真是想锤脑壳!
正在懊悔之时,张希泽缓缓开口:“姑娘无需自责,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红鸾抬头对上那双清润的眸子,那眸子似乎是一个温柔的漩涡,越往深处越会被纠缠进去。
那漩涡深处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张希泽温柔道:“姑娘见谅,其实一个人的外在很容易改变,但是举止神态和气韵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才猜测姑娘是女扮男装。”
这话说的的确不错,红鸾暗自思忖道,不愧是富贵公子,修养品味高于一般人,很容易捕捉到一丝丝疏漏之处就推断出我是个女子。
这张公子的确有内涵,有品位,哪怕就是家道中落,这些东西都没有改变。
红鸾胡思乱想,正在暗暗可惜。
没想到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来到张希泽的字画摊前面。
来人还没有说话,谁知张希泽却抢先开口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