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懂。我们池开门一派,虽说也是江南一带,但我们在秦岭往东,临靠扬州大州,这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就为了吃个席,我们又不用些什么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我见那压上去的两个武湖楼住着的人,昨日也还和我们一起篝火作乐,我倒是实在搞不明白,他们是哪里人,昨日不是说武当山来的吗?武当山什么时候这么猖狂了?”
“子予。你问题可真多。”
“师兄。”
“停。”复槐做了个停的手势,坐到躺椅上,“给师兄倒壶茶。”
东子予就将桌子上的茶杯翻了来,就满上了一杯递给了复槐。
“我这肚子还是咕噜咕噜疼,这茶呢不仅解酒醒酒啊,还是八卦的必备开胃菜。”复槐一说就一饮而尽,然后啧啧称奇,“舒服。”
“我都叫你昨天喝那么多,你不听,自作自受。”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复槐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你师姐呢?”
“去找邱秋姑娘叙旧了吧。”
“大型见面会,真搞不懂这些小姑娘,也就半年没见面,天天腻在一起,有本事直接把邱秋姑娘拐回池开门啊,我真的是……”
“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复槐口中的茶水就吐了出来,两腿叉开,地板就瞬间湿了。
“师姐。”
师姐,师姐。只是你见那人,扎着双辫,头戴一串紫藤花,眉心还点着一个粉色彩蝶印花,穿着一袭粉色的纱裙,腿上的绑带还印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纹案。
每见一次,复槐都无法直视这身极其“可爱”的装扮,花枝招展的,就不能穿点正常人的衣服吗?所以每每看见的时候余光不向着别处,就往她脸上盯着,或者就看别人,看天看地板。
跟在她后面的姑娘倒是正常一点——就盯着她看,得。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司捷一进来,东子予就迎了上去。
“那头个吵死了,大大开手,小小揍了一顿,被赶出来了咯。”
“哎哎哎……”复槐侧着身子,将脚放在没有水染湿的地板,然后朝东子予招手,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子予,你刚刚问我啥玩意儿来着。”
“我是说,师尊派我们来这到底是干嘛的呀?怎么武当山这么猖狂了,还宴刺。”东子予一边招呼着司捷和邱秋落座,一边说道,“话说是武当山派来的弟子吗?”
“师尊不是说,光玩就好了吗?”司捷落座先复槐一步答了,“也就是这些年来,听风山庄年年给北上历练的弟子提供水运,然后每年安州宴上,走个过场罢了。”
“呐,子予。你师姐说得对。”复槐点头,表情浮夸,“看看算了,听听曲罢了,可不要什么脑子一抽,热血沸腾又去行侠仗义喽。”
“你还好意思说,去年也不是谁惹的祸。”司捷嘲讽道。
“那不一样,我那是为了救人。”
“得。”司捷拍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邱秋给带了回去,给个准话。”
池开门收徒,除了五年一次的试炼,就是满三年的关门弟子的推荐,三人荐书后,再测评。
“凭什么……”
“一句话给不给。”
“司捷啊,不是我不给,就是我写了荐书,她也过不了的测评呐……你看她……”
“得,今晚你就给我搞来,明日我就修书一封回池开门。”
“……”我还没同意呢。
“……不是……师兄师姐。这听风山庄到底什么个事儿啊,我怎么没看明白呢。”
司捷站起来,拍了拍东子予的脸:“傻蛋儿,师姐走了。”
“邱秋,咱下山耍去。”
于是二人摇摇摆摆就出了门了。
“咚咚咚”的楼梯声萦绕东子予耳边。
“……”
?!
“所以武当山……怎么了……”
- -
“庄主,各位官人已经在里头了。”
陈恭却点点头,整理一下衣领子,开了厢房门,立马换上笑嘻嘻的面容,扫了一眼左右两侧的人。
小厮心里边被这个笑容渗得慌,然后面无表情退下了。
这厢房里头,左边的气定闲闲,右边的畏畏缩缩。
一边是官人亲自前来,一边是官人派来的家眷管事的管家。
“诸位啊,真是给各位官人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