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将是女儿郎

——南憬朝堂之上，百官拥立，皇帝稳坐于龙椅之上，表情威严，散发着上位者的天子威压。

从不上朝的时丞相端坐于下方的轮椅上，面色依旧带着几分病容，一副如玉公子模样。

将士得胜归来，花杀得陛下独召之后才上朝觐见。

而今百官召集在此，却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同寻常，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花爱卿，你此次带领南憬王军大破北邕，朕心甚慰”

“不过朕未曾想好赏你些什么，爱卿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朕，会尽量满足”

皇帝充满威压的声音传来。

花杀一脸从容，抱手行礼，淡定开口道：“谢陛下隆恩，臣确有一愿”

“哦？花爱卿有何愿？朕倒是想听听看”

皇帝“装作”疑问的样子出声道。

“臣请愿，陛下宽恕于臣”

“爱卿何罪之有啊？爱卿如此功劳理应当赏才是”

花杀道：“陛下”

“臣本为女子，欺瞒陛下，此为一罪”

“臣擅离梨县，不尽职守，此为二罪”

话落百官哗然一片，

“他竟是女子！”

“梨县，不是定安郡主的封地嘛？！擅离职守？”

“这！这！这！”

皇帝佯怒，轻微前倾身子，随即冷笑道：“既然二罪俱罚，又何求宽恕？”

“定安，你给朕说说。”

“定安郡主！她竟真的是定安郡主！那场大战里唯一还活着的郡主！”

花杀抬起头，直直对视皇帝，丝毫不惧，沉稳说道：

“臣女领军踏破北邕，换南憬长宁，此为一功”

“臣女谨遵母妃遗愿，护南憬永安，此为二功”

“所以，臣女斗胆请陛下宽恕”

皇帝闻言“沉思”，似觉有理的点点头，道：“哦？朕觉得…此言甚是…”

“陛下！”

皇帝挑笑道，转头望向出声的大臣李太傅：“太傅，有何想法？”

李太傅礼行得愈发弓直，道：

“郡主少年行事，如此至王朝礼教度法于何地！如此轻言揭过，若人人效仿，岂不乱了序！”

要说这李太傅，乃是先帝创业就跟随在身边辅佐的老人了。

先帝驾崩后便一直辅佐着皇帝，如今已将踏入花甲之年，在朝中甚有地位。

“陛下！郡主有功是真，有罪也是真！”

“若此次饶恕，岂不叫人觉得天家威严有所可欺啊，朝堂法度可有所乱啊！望陛下三思啊！”

“郡主此行为，实为罪，不可饶啊！况且，郡主乃是女子，怎可掌兵为将！”

户部尚书看着形势，赶紧紧随其后，出声怒道。

“女子如何！”

“尚书大人莫要忘了，梨县昔日之安稳，乃我母后身殉所换！”

“南憬今日之安宁，乃我花杀率兵而得！”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无端指责嘛？”

“你，你！哼！陛下！郡主如此目中无人，实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时屹在旁始终一言不发，眼睛一直追随着花杀，看着少女孤傲坚定的样子，内心涌起无限波澜和追忆，面上却不为所动。

闻听此言，眼尾微眯，抬眸看着户部尚书，眼中闪过一瞬什么，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笑容看起来仍旧是浅浅的。

（户部尚书：今天好像格外的冷，嘶）

其余朝臣也开始一一发表意见起来。

有觉得有理的，也有觉得花将军护国有功，重罚实属伤民心的，一个接一个的，仿若争执起来一般。

皇帝不耐烦，“苦恼纠结”的转过头来，望向时屹，出声问道：

“时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众人停下嘴上动作，皆望向时屹。

这个在旁边一言不曾发表过，唯一一次上朝唯在今日的少年丞相。

花杀也转身看向他，眼底含着一抹轻笑，以及一丝信任。

感觉很淡，但时屹感觉到了。

时屹微微拱手，语气不卑不亢：

“臣以为，花将军所为既为山河月明，百姓长安”

“那便由天下来判，随民心而为。”

“臣觉得时丞相说的有理。”一个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