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定睛一看，是父亲，他焦急地指着崖边，喊道：“父亲，有个人族跳下去了，你去救救她！”

但是族长没有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拦住凇，眼里带着无奈，轻声说道：“凇，不用去救，这是神女的命令。”

神女？

凇立马便想起来，当年那个叫他小可爱的神女。

凇抓着父亲的手，此时的他虽未成年，但身高也到了族长的肩膀。

他有些不明白。

他出生在那战火纷飞的时代，他很多道理都是自己摸索的，他不如瑛和赫聪慧，也没有他们能收到良好的教育，海东青一族重建后就有私塾先生，所有人的以为他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再教导什么，就连他的父亲也是如此认为，但是他忘了有些事情是靠摸索不得的。

“可是，为什么？书上不是说，神爱世人吗？神女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看着自家儿子那疑惑的神情，族长终于意识到，他对儿子的忽视，导致他终究还是有些东西没学到。

比如说感情，比如说人情世故。

族长自己一撩衣摆坐下，看见自家儿子还立定在那，叹气示意凇坐下，还朝不远处的赫和瑛招手，让他们过来。

“吾儿，在告诉你神女的旨意前，我先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有关于这片东海真正的主人。”

在眼前三个娃娃求知的眼神里，族长将那个遥远的传说叙述出来：“上古时期，六界的神界不像我们一样在地上，神族将宫殿建立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天外，在我们不知晓的地方，这神界除了神族，还有神兽一族。”

“神兽？父亲，那是什么？”这是书上没有出现的名称，凇不由得好奇道。

“神兽，便是拥有神力的妖兽，只不过神兽触犯了天条，失去了神力，再经过长时间的繁殖，便就形成了如今的我们，妖兽一族。”

“上古神兽有东海龙族，玄天凤族，赤炎虎族，九川狐族，南湖玄龟族。神兽一族都有自己的住所，也都在地上，他们不和神族一样住在天上。”

“族长叔叔，他们为什么不住在天上？”瑛歪着脑袋好奇。

族长也不清楚，只能棱棱两可道：“可能是住不惯天上吧。”

赫很聪明，他看了看四周问道：“那我们现在的东海就是龙族的地方吗？那为什么我看不得龙？”

“对，龙族居住在东海，原本的东海因为有龙族在，受到神的气息影响，东海孕育了不少的生灵，就连这一片的悬崖上都是参天大树。”

说到这里，族长声音开始低落：“但是六界之战的爆发，仙人魔三族的乱战波及到了灵界，灵界之主为了保护边界的族人，以劝架的方式加入了混战，她原是那边都不帮，但当自己族人受到攻击时，她才会选择了反击，除此以外灵界在这场大战里没有做出大面积的厮杀。”

“因为战争的缘故，死亡生灵过多，冥界作为收留幽魂的地方，因为空间有限，冥界上报了神界，为了镇压战乱，神界最终插手了。”

“神兽作为神界的一部分，也参与了战斗，而神兽里，只有龙族的地方距离战争中心最近，龙族先其他神兽一步前往镇压，但神兽因为身负神力，以至于子嗣繁衍困难，虽然有强大神力，但是龙族人数少，抵不过万魔，在其他神族赶到支援时，龙族以全军覆没之恣，消灭了一半的魔，也为后面神族平息战乱做了贡献。”

“龙死前，都要身魂归故里，所以龙族的遗骸都在东海之下，失去了神力的滋养，东海的生灵逐渐减少，神的遗骨带来了死寂，大地不能承受这些，只能由东海来承受，这就是如今东海这么荒芜的原因。”

赫提出了质问：“族长，你一直在说龙族，那也就是说那个人族是和龙有关系的？”

族长点头：“是。”

“你们刚刚看见的那个人族，她是龙妻，说明确点就是龙的妻子，她跳海就是要回到丈夫身边，她要去找他。”

凇突然想到了书上对这一行为的描写：“所以说这个人族是在殉情？”

“对，你刚刚说神爱世人，这确实没说错，爱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成全，殉情是那个人族的选择，神女哪怕再怎么想办法救她，她对生也了无希望，如果你是神女，你会希望那个人族是以行尸走肉，了无生机的活下去，还是成全她的愿望，让她开心的离开，去找她的丈夫？”

凇沉思了一会：“……让她离开。”

族长欣慰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招呼他们回家，赫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