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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来看,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谢玄衣的“吞道卷”刚刚参悟,正好需要一场鏖战进行消化磨砺,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是比一位阳神亲自喂拳更加合适的机缘?
“去!”
谢玄衣集中精神。
灭之大道与乾天宫主的拳风对撞。
两缕道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之上……灭之大道固然强悍,可只有一枚雏胚。乾天宫主的“大道”凝聚一甲子之久,浑厚如铜墙铁壁,根本不是灭之道胚能够斩开的存在!两者交撞顷刻间就分出胜负,但这一剑并非只是道意碰撞,谢玄衣将“吞道之术”蕴含在飞剑之上!
“……嗯?”
乾天宫主微微挑了挑眉。
他拳头与剑锋交撞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玄妙之力。
自己的大道竟然短暂失控了一瞬!
怎么可能?
二者之间境界差了一大层天堑……他从未听说过这等怪事。
这,就是元吞神通?!
飞剑剑尖实打实刺在乾天宫主的拳头之上。
只可惜,虽然“吞道卷”出其不意干扰了乾天宫主的大道,但这一剑仍未奏效,只是堪堪击退了第二拳的威势。
“有意思。”
宇文擘笑了笑,沉声传音道:“你这一剑,倒是‘舍身忘死’,就不怕剑气突袭不成,被我提防?”
“真正的飞剑之术,是无法被提防防住的。”
谢玄衣摇摇头,诚恳道:“况且……以宇文宗主修为,还需要提防我么?宗主若下死手,哪里还有这般场面?”
“你看出来了。^y¢e`x,i?a′k-e·.?c!o^m¨”
宇文宗主收敛笑容。
他幽幽道:“我接过圣后谕令,代表乾天宫奉令前来抓你归案……得令之后,没有丝毫停歇。恐怕其他圣地速度再快,也要半个时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谢玄衣当然明白。
宇文擘不愿看谢玄衣就此重演北海悲剧。
他亲自来此。
为的,就是给谢玄衣喂拳。
“既然你距离阳神只差半步。”
宇文擘平静传音道:“今日,我便送你登上山巅。”
这句话,让谢玄衣心湖泛起一阵涟漪。
他神色有些复杂。
有些话,被他压了下去。
十年过去,许多人,许多事都已变了,江宁露出了真面目,谢志遂所作所为让自己寒心。
但还有许多人未曾改变。
宇文擘想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可惜。
这个念想是好的,实施起来太难。
宇文擘听闻谢玄衣的生讯,只当这年轻人是在北海大劫之后偷偷藏了起来,沉淀了十年……他并不知道,谢玄衣是从头修行,这“阳神”大槛的跨越难度极高极大,倘若只有单一一条灭之道境,只差临门一脚,或许这一出还有些许希望。
如今谢玄衣修成了双道境。
单单凭借这场喂拳,根本不可能将“生灭道境”喂至圆满。
更别说,胎光尚在纸人道手中。
这些话,谢玄衣咽了下去,他只是打起精神,以武道神胎持握沉疴飞剑,望向不远处的黄袍中年人,行了一礼。
谢玄衣沉声道:“请宇文宗主赐教!”
“好!”
宇文擘不再客气。
睚眦浑沌道域之中,两道身影正式对攻。
宇文擘压制大道,施展拳术,一拳打出,再接一拳——
虽无杀意。
但这拳风却甚是窒息!
谢玄衣有一种感觉,这位宇文宗主是摒弃了所有杂念,对自己出拳,招式大开大合,如江海奔涌,让人感到难以招架,却偏偏残留着一缕极其微妙的希望。
每接一拳,谢玄衣都要动用丹田内的生之道意进行缓解。
这场喂拳,看似摊牌。
但宇文擘真正出拳之后,杀意却是渐渐弥漫汹涌起来。
谢玄衣仿佛化为一片枯叶,置身怒浪之中。
宇文擘的拳风一浪接一浪袭来,一浪更比一浪要高……
他似乎早就忘了这场喂拳的初衷!
每一拳都比上一拳更狠,更重!
打到后面。
就连观战的睚眦,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他从未见过这般疯狂的喂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