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
倒映在烛火中的纤细身影,挥了挥袖。
一位蓝袍宦官从暗处走来,捧两枚宽大木匣,蹑手蹑脚,将头颅取走。
片刻之后。
玉屏之后的女子,端详木匣,看了片刻,喃喃开口:“倒也没看出与其他阴神,有什么不同……那所谓的‘道主’呢?”
“道主……”
重甲男人略微有些尴尬,他无奈说道:“娘娘,卑下在南疆潜伏数载,倒是一次也没碰见过所谓的‘纸人道道主’。白鬼对我说,纸人道修士行迹缥缈,意图鬼魅,所以即便他们常驻南疆,也未曾与那位道主碰面。”
“哦?”
屏风后的女子来了兴趣。
“这些年,道主称谓,虽在南疆广为流传……可却从未有人见过实迹。”
重甲男人认真说道:“按卑下看,这纸人道不过是玩弄阴谋诡计,见不得光的卑劣宗门。或许这所谓的‘道主’,根本就不存在,又或是境界微薄,所以不敢抛头露面。”
大殿陷入沉寂。
“纸人道的事情,暂且搁置。”
女子拂袖,屏退左右。
待到几位宦官退去,这大殿便显得更加冷寂,清幽。
女子站起身子。
“珰”的一声!
一把飞剑,从屏风那边掠出。
重甲男人瞳孔收缩,女子不过随手一拂,飞剑速度,便几乎超过了他的神念感应范围。
只一恍惚,这飞剑残影便掠至面前。
下一刻,飞剑擦过重甲边缘,迸发出一连串璀璨光火,最终钉入大殿殿柱之中!
嗡嗡嗡——
剑鸣缭绕。
重甲男人被这凌厉剑气带地向后跌坐而去。
他怔怔看着这把质地普通,最多只有四五品的“劣质飞剑”。
以娘娘的身份,地位,怎会把玩这种残次品?
“前几日,去了趟炼器司,无意间看到了这把剑。”
女子笑道:“你看它眼熟不眼熟?”
重甲男人神色复杂,回首定睛望去。
额头有汗珠落下。
他声音沙哑道:“这是……沉疴?”
“不错。”
“虽然只是赝品,但这把【沉疴】,迄今为止依旧是炼器司给阴神境以下剑修铸造的通用飞剑。”
女子缓缓坐下:“我听闻外面流传的谶言……说是执掌这把剑的人,日后会成为大穗剑宫主人。”
“娘娘,这十年,整个北海都快被翻了一遍。”
青隼汗流浃背,连忙趴下身子道:“这把剑的主人早就死了……这谶言,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占卜人说的,卑职去查一查,割了这不长眼家伙的舌头?”
“……”
女子轻笑一声。
有些问题,其实没那么重要。
但一直得不到答案。
便变得十分重要。
重甲男人连忙向前爬行数步。
他仰首看着大殿尽头高高在上的身影,小心翼翼试探道:“娘娘是觉得,那人没死?”
“死……应是死了,不然也不会有这十年太平。”
女子轻轻一叹,自嘲笑道:“只是最近,我总心神不宁。与那人无关,却与沉疴有关。”
重甲男人怔了一下。
这句话,值得深思。
与那人无关,与沉疴有关……
沉疴的背后,便是大穗剑宫!
“听闻大穗剑宫重新开山,玄水洞天要择新主。”
女子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道:“青隼,你去剑宫走一趟,不要声张,把当年的玄衣案重查一遍……无论如何,让本宫有个好梦。”
……
……
大褚,大离两座王朝,南北对立,已有五百年之久。
说是北褚南离,但其实大褚雄踞西北,实力雄厚,版图面积更是接近离国两倍。
五百年前,这座天下,有十个王朝彼此争锋。
十国之乱,最终被两位雄主平定,最终形成南北之争。
也就有了如今的“北褚”,“南离”。
早些年,离国其实要隐隐压过褚国一头,只不过“元气凋零”的灾难来得太快,加上瘴气横生,离国被迫放弃了一大块疆土——
随后瘴气扩散。
大褚也被迫放弃了一块“废土”,只不过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