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婉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脑海中只有《长风渡》里面男主那句肺腑之言，

“我不能读书啊，我身体不好，一读书就头疼腿疼肚子疼……”

但是她抬头对上了程逸乔的眸子，他就连坐下也比自己高出来半个头，眼神黑压压的给自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沈妤婉顿时后脊骨发凉，仿若王昭君开了个冰冷冷的大招，尽数打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神躲闪，弱弱地拿起笔，

“我学……我学……”

程逸乔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从集合这个最简单的知识点讲起。

其实沈妤婉并不笨，程逸乔把方法和技巧告诉她后，基本上十道选择题能对九道，错的也就是极为拔高的题目。

程逸乔看着沈妤婉的准确率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这个章节她都会？

他又翻到沈妤婉的期末试卷，的确是八道选择题错了五道，第一道就是集合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低下头询问了一句，

“你哪个章节最不明白？”

沈妤婉思考了片刻，翻到了立体几何二面角，用手指着这里，然后漫不经心地对程逸乔说道，

“从这以后就都不会了。”

程逸乔草草翻了翻数学书，确实是从这一页之后就没有任何笔记了。

他埋下头，一边讲一边演算草稿，两只手的手指在空中翻飞着，给沈妤婉演示二面角模型。

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着独属于青年男人的磁性，字字句句都在勾引着她的神魂。

沈妤婉不喜欢追流量明星，偏偏喜欢追一些声优，在平时的生活中，听到声音好听的更是走不动路。

如今程逸乔这样一个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就连手指都这么青葱白玉的人摆在她的面前，她只想化身为一只饕餮。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程逸乔注意到她的动作，停止了讲解，缓缓地凑上前来，眼睛里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犀利神情，紧紧盯着她的嘴角。

沈妤婉愣愣地看着他，鼻尖萦绕着一阵阵好闻又贵气的木檀香，与他气定神闲的处事风格极为相配。

她不知道程逸乔怎么突然这么看着她，悻悻地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程逸乔云淡风轻地回复，

“你流口水了。”

沈妤婉:……

沈妤婉连忙擦去口水，尴尬地咧咧嘴，

“冒昧了、冒昧了。”

程逸乔转动着笔杆，动作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有时间去查查是不是缺锌。”

沈妤婉眨巴眨巴那双清凌凌的大眼睛，揶揄他，

“其实你也用不着骂得这么隐晦。”

程逸乔:？？？我骂什么了？

沈妤婉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中似是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极为无辜，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笨，家里人都说我缺心眼……”

程逸乔嘴角不经意地抽动两下，虽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但他真没那个意思！

他知道自己解释不通，干脆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锌”这个大字，示意地敲了敲，

“这个‘锌’，缺锌流口水……”

沈妤婉僵住，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他了，立马埋下头装作一副刻苦学习的模样。

程逸乔孜孜不倦地讲着，沈妤婉只觉得不仅笔尖算冒了烟，就连CPU也像是在疯狂燃烧一样。

她似乎忽然明白了霸总小说里面“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那种火烧屁屁的感觉。

数学这个学科，果真就是捡个笔的功夫就能恍若隔世，更何况她已经大半年都没再宠幸过数学课本。

好在，这节火烧屁屁的数学课终于得以安稳地进行。

沈妤婉在算完最后一个得数后长呼一口气，眼睛里满满的生无可恋。

她此时只觉得，如果让她在上完数学课后去演那种厌世脸大女主，绝对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本色出演。

她的手覆盖到额头上，手指测量着痘痘的大小，但是一天过去了，这个痘痘的大小也是毫无变化。

程逸乔判完了沈妤婉的试卷，五道比较简单的二面角的题目全部算对。

他偏过头去，目光正好落在沈妤婉额头左右几乎对称的两个痘痘上。

许是跟祁枫这个人呆一起的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