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亮悬在窗外,清亮的光辉拂过每一扇窗。
夏月蜷缩在盛赫奕怀里睡得香甜。
傅修言抱着苏昕禾,听他倒今天的苦水。
说苦水也不全对,因为说到后面,他眼睫频频颤动,头埋在傅修言脖子上,直往里拱。
“你知道吗?他俩今天都给我肯定了。”
“嗯”,傅修言手指穿过他头发,温柔地说,“接着说,宝贝,听着呢。”
苏昕禾垂下长睫,“盛赫奕跟我提到漆器,他告诉我,表达人物时,要有层次。”
“嗯,你想明白了?” 傅修言亲了亲他耳尖。
“嗯”,苏昕禾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想说心里挺感激的,对吗?”傅修言猜出他心中所想。
“不准说”,苏昕禾又把头拱了拱,“看破不说破。”
“好”,傅修言宠溺地笑了,“我家昕禾脸皮很薄。”
“哼,叫你别说”,苏昕禾掐了他腰一把。
傅修言忙抓住苏昕禾手,“宝贝,别乱动”,他呼吸粗重,暗哑几分,“你知道,我定力很好,但,除了面对你。”
苏昕禾惬意得笑了,“乖,晚安。”
翌日,阳光明媚,孙导先拍了一场白天的戏份,等夜幕低垂时,场景挪到了军阀家里。
场记打板,“第60场3镜第3次”。
孙导一声令下,“action!”
“呵,是,什么女人没有?”军阀目光猥琐贼溜溜得在沈予竹身上转了一圈,“老子才发觉,沈班主竟这么俊?”
沈予竹心里恼怒,恨不得撕碎这个恶棍,为民除害,他眸中眼神几度变化,似寒冰冷冽又似火焰炽热。
最终沈予竹压下心中翻滚的层层恨意,啐了他一口,“呸”。
军阀找到个大乐子也不跟他急,手枪丢在桌子上,咧着嘴乐,“行,要走是吧,留一个,留谁你们商量着办。”
沈婉卿在哥哥身后抓紧了他衣服,身躯不停颤抖。
沈予竹双手冰凉,他竭力稳住心神,瞄着桌上的手枪,心里盘算抢到的机率能有多大。
很快他咬牙承认,不能硬碰硬,如果自己死了,妹妹遭遇只会更惨。
他深吸口气,淡淡开口,“司令何苦为难我们,你走南闯北,什么珍色没有见过?”
“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半个时辰里定遣人送过来。”
军阀转了转枪把,心里笑这人的天真,但他也想逗一逗这人找个乐子,“哦,你打算送多少?”
沈予竹挺了挺身姿,“两千个大洋略尽地主之谊。”
军阀哈哈大笑,一脚踩在椅子上,“我他妈走哪抢哪,你看老子像缺钱的主?”
“你”,沈予竹往前跨上一步,更靠近桌子,“那你想怎样?”
军阀懒洋洋地抖了抖脚,“老子缺个美人陪我喝茶,嗯,我看你就不错。”
沈予竹眼中寒光一闪,正欲孤注一掷倾身向桌上扑去,外面响起一个娇嗔的女声,“嗨,这事怪我!”
穿着紧身旗袍,展现玲珑身段的大姐沈怡秋出现在门口,“张司令,恕我们招待不周”,大姐边走边道,“弟弟妹妹被我惯坏了,一点规矩不懂,看我以后怎么罚他们。”
大姐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司令旁边,给司令倒一杯茶,“司令,我来陪你喝茶”,她转头对弟弟妹妹说,“小孩家家的,赶紧回去。”
沈予竹没想到大姐会出现,更没想到,为让他们脱困,她把自己推入火炕。
他身躯僵在原地。
军阀斜睨她一眼,这女人姿色不错,身材嘛,嘿嘿,倒比那丫头片子强。
他挥挥手,示意副将把这两个硬茬子赶走。
副将见沈予竹僵着不动,上手拉他小声劝谏,“哎,沈班长,快走吧,你。”
大姐沈怡秋回头看他,几丝水波在眼中盈盈波动,她咬了咬唇,“赶紧走,烦死个人。”
沈予竹僵硬地迈出一步,忽然眼眸亮起,他拉着妹妹的手,快步走出屋子,找到在前院等着的伶人们。
“快去叫几辆车,你们先走。”
“班主,你不走吗?”
“哥哥,姐姐怎么办?”沈婉卿眼泪淌了一脸。
“我有数”,说完,沈予竹转身往里面走去。
凉风兜了他一脸,吹不灭心里火辣辣的恨意,义父的恩情比山重,更何况,女子都一样,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