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僵局难以打破之际,院门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击声。
林月烟趁着这个间隙挣脱束缚,急匆匆地奔向门口。
李翠兰如一阵旋风般冲进来,口中不由自主地带着急切与恐慌:“月烟,你姨母被人欺负了,已经往山林那边去了。现在夜深露重,山中猛兽四处游荡,即便是那些身手不凡的猎人,也不敢轻易涉足夜晚的山林啊。”
“你先冷静些,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林月烟语气平稳而急迫地追问。
李翠兰吞吞吐吐地叙述:“刘大当着众人的面痛打他的妻子,她气愤之下去找王漫娘诉说苦楚。谁料,那已离村多日的陈寡妇蓦然归来,带领一帮人群起而攻之,王漫娘与刘大媳妇皆遭了殴打。刘大媳妇身受重伤,在归途中遇见了尤姨。”
“尤姨出于好心扶她一程,不料却被她诱骗饮下了井水。随后,尤姨身上泛起红疹,恐惧不已,不敢回家,便独自一人逃往了山林。”
听闻此言,林月烟不再多问,转身就向着山林狂奔而去。
李翠兰正欲紧随其后,却见楼欢走出屋子,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山在哪边?带我一起去。”楼欢的声音里充满了无畏和决断。
当他们急速穿过山脚之时,只见刘大媳妇正站在那儿,一边向村民诉苦,一边抱怨着。
她不满地嘟囔:“这不是明摆着的冤枉吗?我好心递水,怎么就落得人们的指责了。”
“刘大媳妇,你少说两句,还是上山帮忙找找吧。”
有人出言劝解。
刘大媳妇嗤之以鼻:“哼,谁愿找谁去找。如今全村上下谁没喝过这井水?她脸上不长红疙瘩,我倒以为她运气好不受井水所害呢,谁知道她根本就未曾饮过那有毒之水。”
“你这还留着井水干什么?还是赶紧上山找找吧,别真出了什么事。”
“找?找什么找?山那么大,黑压压一片,谁能找得到人?山里野兽成群结队,即便人没事,怕是也只能找到一副骨架了。”
林月烟深吸一口气,怒火中烧,上前两步,猛地给了刘大媳妇两个响亮的耳光。
刘大媳妇的怒吼声如雷贯耳,声震村野:“你敢还手于我?你算得了什么,也敢对我动粗?”
言罢,她便欲挥拳反击。
然而林月烟动作更快,她如猛虎下山般一脚猛踹在刘大媳妇的胸膛,只见刘大媳妇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举止狼狈不堪。
未等她从地上爬起,林月烟已是雷霆万钧,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四周的村民们本以为纤弱的林月烟会吃亏,却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凌厉。
他们念及曾有流言说她练就了气功,便认为刘大媳妇自作自受,活该遭此厄运。
林月烟气势汹汹地抓起刘大媳妇的头发,冷声警告:“我告诉你,若我姨母头上少了一根发丝,我必将不留情面,让你的头颅如同秃鹫般光滑无发。若是她的手指少了哪怕一片指甲,我定将你的手指一根不留。”
刘大媳妇心虽悍然,却也知力敌不过,依旧强硬地反驳:“你有胆量吗?”
林月烟不再多言,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砸向刘大媳妇的口中,寒声补充一句:“若我再听到你的声音,那你的嘴,就永远别想保全。”
刘大媳妇双手捂着口,无声的哭泣,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夜色如墨,林月烟孤身一人攀上密林深处,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楼欢紧随其后,一路上他留意到树干上那些为数不多的刻痕。
他连忙拾起一枚小石,对着树干刻下一个相反方向的记号。
林月烟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渐模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侧首冥思,却始终无法洞悉她的深意。
靠着过往记忆中原主的知识,林月烟揣摩着尤闹闹的心思,最终在一处隐蔽的小山洞中找到了她。
原来尤闹闹因担心自己的怪病会传染给家人,才不愿意回家。
经过林月烟的再三劝解,尤闹闹终于被说服,跟随她一同回到家中。
回到温暖的家,林月烟陪伴着一直处在惊恐之中的尤闹闹,直到看她安然入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这宁静的夜晚,当林月烟想要寻找楼欢时,却发现他已悄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