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闹闹面色骤变,林月烟不小心让猪食掉落污染了井水,这一事实无人能否认。
尤闹闹虽然不信那猪食能酿出怪疾,但她无法提出有力的辩驳。
她只得更紧地握住林月烟的手,心中默许,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要守护她那尚嫩的小侄女。
而林月烟,面对众人的指责,却是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带着一抹冷嘲:“诸位乡亲,请回想那两日前在祠堂之前,我已经告诫你们,井里的水不宜再饮。你们不信,今日喝出问题来了,反倒过来来指责于我,难道我真成了你们口中易欺之辈?若我当真有妖孽之能,定会将你们皮肉分离,骨肉分解,还能让你们在我家门前闹事?”
“乡亲们,这个妖女不仅下毒害我们,现在还威胁我们,我们烧了她!”
王漫娘站在人群之外高声煽动,她的话语如火种般引燃了村民们的怒火,纷纷起哄骂声四起。
林月烟未加理会,仅是牵着尤闹闹步入屋内。
此刻,李翠兰在堂屋里踱来踱去,见到林月烟便焦急地迎上前,“月烟,你莫要惊慌,若有人胆敢犯上,我便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林月烟上下打量了李翠兰一番,未在他身上发现村人口中所说的病态,心中这才稍感安慰。
李翠兰素不沾井水,他宁愿耗费更多力气去山上的小河挑水,也不愿因一处胎记而受村人戏谑。
此习惯无疑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至于林月烟家的水缸,早已准备妥当,林月烟为图省事,每日仅用异能使水缸水位满盈,自是不需井水。
心情稍定,她便走至每一扇窗前,仔细查看。
目光在外墙下的小石子停留,心念一动,便将其变大,堵住了相邻小弄堂通往此屋的路径。
防备刚刚布置妥当,外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村民一声惊呼,“哎呦”。
随之是低沉的懊恼之声:“这些石头从哪里来的,怎么挡住了路?”
“绕道去她屋后,那儿是一片荒野,不会有这些阻碍。”
尽管村民们绕道的速度再快,也不及林月烟在屋内的迅捷。
她急忙至院中拾起几枚石子,透过后屋的窗户向下一扔,心念所至,石子便变大成墙,构成了一道无人能够移动的石障壁,高度已超过一层楼高,直接阻挡到了二楼的窗户边。
她再次前往那片袖珍般的农场,悉心挑选了几捧野猪粪,回到家后,她便将它们妙手一变,填满了准备好的盆子。
李翠兰一路尾随着林月烟,目睹她的忙碌,虽怀着满腔的热枕却无从下手。
林月烟能使草叶树枝任意变换大小,这对于早已见识过她的能力的他来说,并不觉得新奇。
而此时,那些悄悄接近的村民们已经摸到了屋后,在一排巨石的掩映下,他们窃窃私语,终于决定了攀爬的计划。
李翠兰提起装满猪粪的盆,准备倾向窗外,却因为力道控制不当,粪肥洒落在了巨石之上。
他望向林月烟,眼中满是歉意,但见她并没有动怒。
盆中残留的猪粪,在林月烟的巧手下,瞬间又变得满满当当。
李翠兰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稳稳当当地再次将盆中之物倾倒,这回准确无误地覆盖了一名正攀爬在巨石上的村民。
那名村民身上的粪肥令他的怒骂戛然而止,一个不稳,从巨石上跌落。
李翠兰隔着窗户,忍不住大笑起来,取笑那无礼的闯入者。
林月烟默默地又准备了一盆,李翠兰接过去,连续准确地将猪粪倾倒在接连爬上巨石的村民身上。
一盆又一盆,仿佛永远也用不尽似的。
一名又一名的村民在不屈不挠地攀爬,却也在不断的猪粪"洗礼"下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最终,那巨石变成了一个滑稽的猪粪堆,村民们在上面滑来滑去,最后一个个都不得不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