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烟以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高世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她优雅地侧身,似是在无声地告诉他让开道路。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家的路我自己会走。”
她的声音轻盈而坚定,像是随着微风飘散开去,紧接着她便转身优雅地离去。
归途中,林月烟目睹尤闹闹正专心致志地劈着柴火,她便不打扰,自顾自地开始生火、烧水、准备晚餐。
等到一切繁忙落定,夜色已经渐浓,林月烟悄无声息地拿出之前宰鸡时偷偷留下的半罐鸡血,隐匿在后山的茅草间,悄悄地一口接一口饮下。
对林月烟来说,杀鸡取血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多的是为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饮血完毕,她用手指轻抹嘴角残留的血迹,眼中带着一丝幽怨地望向远处的家。
家中那个香气扑鼻的血囊,令她心中充满了渴望,但她却只能委屈自己,饮用这不甚满足的代替品。
然而,随着鸡血的滋养,她袖中隐秘的、缓缓生长的肉泡终于开始消退。
喉咙里那种如火焚烧的干渴也逐渐平息,让她觉得生命力又一次充盈了起来。
“月烟,月烟你在哪里?”
尤闹闹的呼唤打破了寂静,林月烟从茅草间站起身,向她招了招手。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透过清冷的夜空传出。
“楼公子醒了,月烟……”
尤闹闹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压低声音嘱咐,“你去帮他洗洗身体吧。这大热天的,汗水可不能浸湿了他的伤口。”
林月烟低头看着被迫塞入手中的汗巾,无奈地回应,“姨母,我也是个姑娘啊。”
“别担心,你还小,就跟个孩子似的。难道要我去吗?你看,我已经有了未来的夫君,得避嫌的。”
尤闹闹似乎是理所当然地说着。
无法反驳,林月烟只得被推进了屋内。
尤闹闹转身出了门,落下帘子,“伤者可不能着凉,吹风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林月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汗巾在热水中仔细地拧了拧,便小心翼翼地掀开楼欢的被褥。
她轻轻拉扯了几下,发现被子沉甸甸的,便也没多想,小手轻轻托着汗巾,缓缓地钻进了被子里。
“楼公子,在这盛夏季节,我睡觉都不盖被子的,您不觉得热么?”她的声音轻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关切。
汗水刚在细白的额角滑下半寸,便被一只火热而有力的大手掌捕捉,连同她那细嫩的小手一起被紧紧按住。
在那小手下,结实的胸膛紧绷如鼓面,心跳的震动让空气似乎都为之颤抖。
“我不觉得热。”
楼欢沉声说道,他的唇紧抿着,额头上汩汩的汗珠滑落,如同夏日瓢泼的雨滴。
“伤口不会又裂开了吧?”
林月烟提着被子,眼睛里满是关切,她探头向里窥视。
却见楼欢紧紧抱住被子,身体往床里一退,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但他的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
林月烟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这个男人身上的独特气息,竟然连她曾经尝过的鸡血都无法掩盖,那味道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勾起了她深藏的食欲。
她无奈地轻舔了下唇,眼睛里闪着光芒,饶有兴致地透过被子的缝隙细细观察,“如果伤口真的裂开了,就不要硬撑了。你难道不想快点儿好起来,然后回京城吗?”
楼欢的眼神垂落,面上覆着一层冰霜,他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在薄薄的被子上无意识地用力,骨节因此显得愈发突出。
他的伤口之所以会反复崩裂,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这个依靠着她的美色,不择手段勾引人心的女人,难道她就没有一丝羞耻之心?
“姨母,他不想让人擦拭。”
林月烟提着汗巾,带着一丝赌气离开了。
她一掀帘子,险些与脸色慌张的尤闹闹撞个满怀。
尤闹闹被抓包偷听,情急之下拉着林月烟往后院狂奔,直到走出老远,确定绝不会被楼欢听见,才终于停了下来。
尤闹闹那颗焦急的长辈之心,这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月烟啊,姨母跟你实话实说吧。刚才砍柴时,姨母脑子里就在想,咱们家之所以难以富起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