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从被双剑合璧压出来的坑中爬了出来，口中兴奋地叫了声：“依依！”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杨柳依正趴倒在十余丈外的土地上，一动不动。

江小鱼一个闪身到了杨柳依跟前，把她抱起。只看到杨柳依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赶紧一手托着后背，将气息注入杨柳依体内，以激发其身体机能的运转，过了一会儿，杨柳依才缓缓睁开眼睛。

“小鱼儿…我们…赢了？”杨柳依虚弱的说。

“赢…赢了…那个魔圣被双剑合璧斩杀，死得不能再死了。”江小鱼一边说着，一股热流就从眼睛里冒了起来：“可是，依依你这什么情况？”

杨柳依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九天玄木的口哨，颤巍巍递到江小鱼手里，才轻声说：“小鱼儿…我感觉今后不能再陪着你了…对不起。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江小鱼的手触到杨柳依腰间，这才发现，她的腹部，竟然被打穿了一个洞，临渊甲竟然也没有能够防护好。江小鱼的手颤抖着，抚摸着杨柳依的腰，问道：“这是当时，青蛇独舞靠近魔圣的时候，他的那一爪子？”

杨柳依点了点头，说：“好在我坚持到最后了…没让你失望。小鱼儿，你今天的计划很…成功，你是我心中…最…最顶天立地的男人。”

江小鱼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成功个屁呀…我是全天下最蠢最失败最没有用的男人，我连你都保护不了！”

“胡…说，”杨柳依挤出一丝笑容：“今天全天下换任何一个人过来，同样的局面，我们俩都会死得很彻底……”

“呜呜…呜……”江小鱼已经泣不成声：“两个都死，也比我自己独活的强啊，依依，你不要这样，我带你回去找大长老，他那儿有很多神奇的蛊，可以救人的……”

“哪儿都不要去！”杨柳依挣扎着说：“就这点时间了…你好好…陪陪我。”

江小鱼点点头，说：“我答应过，要陪你一辈子的。”

“是啊…我心中全天下最顶天立地的男人…毕竟也还是个少年……小鱼儿…我好舍不得你，我也想陪你闯荡江湖…陪你…找寻身世…可我做不到了。”杨柳依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江小鱼哽咽着，拿起九天玄木在杨柳依眼前晃了晃，说：“傻妞，你不是一直陪着我么？”

“嘿嘿…是…是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怕…小鱼儿。”杨柳依突然睁大了一双晶莹的美目，看着江小鱼，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说出了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不 许 太 伤 心 了，不 许 伤 害 自 己。”

……

江小鱼盘膝坐在地上，怀抱着杨柳依，杨柳依的头紧贴在他的臂弯之中。这个姿势，是两人最喜欢的姿势，杨柳依可以很放松的躺，江小鱼可以很惬意地搂。在树洞中，在临渊谷，在每一个闲暇时光里，在每一次两情相悦时。

从早上，到中午，到傍晚。江小鱼都没有动。

夕阳似血，斜射在深山老林中，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创口。阳光的创口转瞬即逝，而人心上的创口，要多久才能治愈？江小鱼不知道，他只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哪怕已经修炼成圣了，因为过不去心中的坎，三千年也没有走出内心的魔障。

夜里。江小鱼突然把杨柳依轻放下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依依，我可以突破到三阶了。外气内修。我让你看看。”

之前在养蚕地的时候，江小鱼就觉得自己即将突破了，只是关于三阶的修炼方法上，还有些想不明白。所谓外气内修，就是说身体内里的气息修炼已经到达圆满，需要借助外力来进一步拓展修炼的广度和深度，也就是突破瓶颈。现在江小鱼想明白了，把自己身体作为一个容器，先把体内的气流往外走，再从外部吸引新的气息回到体内，而原先走出体外的气息再绕回体内，新的气息则往外走，以形成一个更大的气息循环。

如同水到渠成，江小鱼马上就做到了。这一次境界的提升，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气修也可以和体修一样，在别人的气息探测中，隐藏自己的真实气息，使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另一方面，则是气力，感官的全面提升。反而相对于体质来说，提升不大。但是你可以控制的气流多了，威力大了，从另一角度上看，敌人自然也更不容易伤害到你的身体了。

江小鱼躺回到杨柳依身边。树影斑驳，月光能照进来的很少，周围完全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但对于打开通识的修炼者而已，黑暗和白昼，也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