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黑云笼罩,阴雨连连。
宫门·角宫
撑着油纸伞,在连绵的细雨中,行走在角宫的木桥上,看见在屋檐下落寞的宫远徵,默了一瞬,还是决定走向宫远徵。
雨水落在屋檐上,顺着檐角滑下落在水洼里,滴滴答答。
二人坐在观景台前观雨,宫远徵的手里轻轻捏着一朵白色的花,纯洁、干净、不沾染这世界的黑。
“这花都还没开呢?怎么就摘了下来?”
“就是因为没开才会被人记住……他……最喜欢白花。”宫远徵看着细雨,眼里满是愁绪。
“我记得公子说过他不喜欢花草,为何单独会喜欢白花。”
“哥哥不喜欢花草,喜欢白花的是朗弟弟……”
“朗弟弟是谁?”上官浅目露疑惑,进入宫门这么久,没听过这一号人物。
“他是哥哥的亲弟弟,宫朗角。他死在了十年前的冬天。在哥哥心中,活着的我们永远比不上死去的朗弟弟。”宫远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痛苦。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与宫门联盟的苍东霹雳堂为了躲避无锋追杀向宫门寻求庇佑,宫门破例让霹雳堂全家十六口人进入宫门……”
“谁曾想这些人都是无锋的人假扮的,在那次袭击中,宫门代价惨重。父亲一辈都战死了。除了宫鸿羽和宫流商还活着。”
上官浅听到‘无锋’面色僵了一瞬,原来十年前他就和无锋已形成血仇,注定不死不休。
“后来呢?还有女人和孩子呢?”
“躲进了后山的密道里。”
“那为何朗弟弟还会……”
“因为……是我最后一个到的暗道大门,正是因为我的晚到,才会重新启动密道。朗弟弟趁乱偷偷跑出去,只为了拿回哥哥送给他的短刀。”
“朗弟弟是替我死了……我一直心怀愧疚。”少年声音哽咽着,压抑着努力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被人看到。
“这是在那次大战后哥哥第一次见我时送给我的,我还记得他当时眼含热泪的看着我让我做他弟弟,他说他会一直保护我……”宫远徵从腰间取出那把他从不曾离身的短刀,眼神温柔地看着短刀,轻轻抚摸刀柄。
“后来我一直跟着他习武,享受着他对我的关心……”少年回忆着往昔的情景,柔和了眉眼,淡化了刚刚的悲伤……
“虽然哥将这把短刀送给了我,但是我知道,我只是朗弟弟的替身,有时我觉得我可能连朗弟弟亲手做的旧灯笼都不如。”
“我想弥补,想对哥哥好,想要做的比任何人都好能帮到哥哥。这么多年我日夜研究药物,就是希望自己在长老们那里能有一丝话语权,可以支持哥哥,做哥哥坚强的后盾。”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上官浅看着故作坚强的宫远徵,突然很心疼这个快要及冠的大男孩。
“不好!我做的还不够……”
“哥哥太苦了……他眼里有江湖道义、有家族重担、宫门荣辱,唯独没有自己。我有时候希望他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而不是像一个宫门制作的木偶一样,没有感情,不会痛不会累全心全意为宫门生为宫门死。直到遇到了你,我才感觉他像个鲜活的人了……”宫远徵说着,微微看向上官浅,眼里的深意上官浅看不懂。
“我看的出来,哥哥眼里是有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哥哥,可以一直陪着他,他太孤单了。”宫远徵和善地看着上官浅,微微一笑。
“是吗?公子的眼里真的有我?”上官浅眼里慢慢积起泪水,眼里都是无措。
“你知道吗?人们只会希望自己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一面。比如大树,人们只会会赞美它的枝繁叶茂,繁华硕果。却看不到树根埋在阴冷而又黑暗的泥土里,无人问津。却支撑起了所有向上的力量和枯荣。
“我觉得哥哥就像是不说话的树根,默默地撑起了所有,他身上肩负着宫门的重担,却从不喊苦喊累,只向众人展示他的强大能力,守护着宫门,保护着我们。”
“我可以感受到公子外表坚强,内心却十分柔软。从今往后,他可以在你、我示弱,她有我,也有你……”上官浅听着宫远徵说这些,很心疼那个像树根一样沉默的男人,将自己的脆弱,七情六欲层层包裹进树根深埋地下,只向外人展露出强大冷漠的一面,这样的宫尚角让上官浅心疼。
心更乱了。
“你如今也有了梦栀妹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