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月明星稀。
梦栀将准备好的吃食和毛领斗篷收入袖中,身形一闪,缓缓消失在原地……
一路隐身,行走在去往地牢的路上。
地牢的湿气很重,夜晚冬天冷冽的寒风透过地牢窗口的铁栅栏渗了进来,吹进来的风让人不禁打一个冷战。
梦栀庆幸还好带了斗篷。
在一批的侍卫巡逻走后,梦栀缓缓地在宫远徵眼前现身。
少年低垂着头,往日从不离身佩戴着的铃铛在进入地牢之时已尽数除去,左腿屈膝,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平日里活泼开朗有时蔫儿坏的少年此时气息低迷,像被抛弃的狗狗,蔫蔫地隐在角落里……
“宫远徵”
梦栀清脆动听的声音响彻在地牢中……回荡在宫远徵的耳畔……
宫远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地看向声音来处,梦栀正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宫远徵双眼呆滞,似乎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她。
“栀栀……”
宫远徵恍惚地从地上站起,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手足无措的看着梦栀。
梦栀伸手温柔地将宫远徵散落的头发抚过耳后,宫远徵一动不动地任由梦栀动作。
梦栀朝牢房的桌上伸袖一挥,丰盛的餐食出现在桌上,隐隐还冒着热气……
手上出现一件滚毛斗篷,在宫远徵火热的目光中给他披在了身上;
“夜晚寒凉,注意身体!斗篷你先披着,清晨我再来收走。”
宫远徵从一开始看到梦栀的时候叫了她的名字,后面一直静静地盯着梦栀也不说话;听见梦栀关心他的言语……湿润了眼眶。
抿了抿唇,氤氲着雾气的水眸湿漉漉地盯着梦栀;
半点都没有白天告白时那霸气侧漏的样子……
“傻啦?”
梦栀抬手摸了摸宫远徵的柔软的发顶,但有点够不着,宫远徵见此微微俯下了身,以便让梦栀不那么费劲。
看着宫远徵如此乖顺的模样,梦栀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凌虐的想法……想好好欺负他……
甩了甩头,看着宫远徵正色道,
“今晚长老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被关入地牢了?”
“宫子羽擅自提审贾管事,贾管事当着众位长老的面攀咬是受我的指使替换了少主和前执刃百草萃中的神翎花。”
“后来贾管事要逃走时中了我的暗器身死了,宫子羽非说我杀人灭口,施压哥哥让哥哥将我打入地牢。我不想哥哥为难,哥哥刚登上执刃之位,宫门和江湖上多少人盯着哥哥,此时不能留下任何话柄让他们觉得哥哥徇私。”
“但是,栀栀,我确定我的暗器上只淬了麻痹的毒素,并不致命的,我没杀他!你相信我吗?”
宫远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梦栀,想要从梦栀这里得到想听到的答案。
“我相信你!你如果想杀他不会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说没杀他那就是没杀他,我信你……”
宫远徵闻言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如拨开云雾的阳光,明亮鲜活。
梦栀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宫远徵身上,
“你身上这件衣服……”
“怎么了栀栀?”
宫远徵身穿黑色贴身长袍,左肩上绣着金色的昙花,在烛火的映照下,即使身处牢房,也依然贵气逼人。
“你不是说心悦我吗?你口口声声心悦我,身上怎么还能有别的花!……以后你只能有我这一朵花……”
梦栀手指指向昙花,目光控诉地看着他;
“听明白了吗?”轻抬下颌,靠近宫远徵直至两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时停下,捏起他的下巴。
梦栀的呼吸扫过宫远徵粉红精致的耳根,宫远徵目光闪烁的不敢与梦栀直视,磕磕巴巴道:
“……听……听明白了……我回去就换。”
“不用回去了,就现在吧!”
素手在宫远徵肩上一抹,肩上的昙花缓缓地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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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宫门·长老殿
宫尚角将昨晚从贾管事房中搜到的带有无锋“魅”字身份牌交到了三位长老手中,
“看来,贾管事无锋细作身份确认无疑,潜伏宫门多年,我们居然没有察觉。在选婚前夕,调换百草萃、与细作郑二里应外合,完成了这次的毒杀。”
“既然如此,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