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学房内。
“太傅,今日是最后一次授课。您可以畅所欲言,不必顾忌”
七岁的商巅面带微笑的对胡昭说道,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浑然不像是一个孩子。
“三皇子,老臣这些年已经将毕生所学之知识都尽数教与您了。在您面前,胡昭已再无可教了”,看着眼前的三皇子,太傅胡昭其实充满了感慨和惊叹。
五年来,无论是诸子百家,还是四书五经,从古今杂谈到民俗典故,所有自己和三皇子讲过的东西,对方几乎都记住了,而且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在当今陛下的皇子当中,要论天资,无疑三皇子商巅是最高的。
“不,有一点太傅从来没有教过我”,商巅笑了笑,眼神中含着一丝笑意看向胡昭。
听闻此话,胡昭再次躬身,问道:“三皇子是指什么呢?”
商巅走下书案,来到太傅身前,虽然胡昭躬身依旧比商巅高出很多,但胡昭却丝毫不敢抬眼与其对视,反而将身子下探的更低,以示恭敬。
“太傅的明哲保身,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能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这样的本事,太傅可从未传授于我”
听到这句话,胡昭心里反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老臣无党无派,一心只想将只为皇子的学业教好,至于其他的事情,老臣年事已高,早已有心无力无了,那些个烦心事,自然也找不到老臣了”
“嗯,如此也好,我也希望太傅可以一直如此”
说罢,商巅起身,深深的对胡昭鞠了一躬,胡昭也对着商巅再次躬身回了一礼。
接着,商巅转身离去,此刻,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射在门窗上,也昭射在商巅的侧脸上,商巅推门一只脚迈了出去,顿了顿,没有回头,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可这句轻飘飘的话,落在胡昭的耳中,却犹如闷雷一般炸响。
“太傅,其实我知道,您最喜欢的学生,不是我,是我大哥。我也知道...不过太傅,在商巅的心中,您始终是我的先生,无论将来你我师生,落于何种处境之中,我都不会忘记这五年来您的谆谆教诲”
说罢,商巅大踏步走了出去,望着这个此时尚且矮小的背影,不知为何,胡昭有一种自己需要仰望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商巅的身影逐渐远去反而越来越强烈。最终,这种强烈的压迫和不安,让这个三朝元老第一次,对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产生了一丝恐惧。
东土历,六千七百七十七年,九月。
大商西部重镇天定城发生叛乱,大商皇帝商州平派兵镇压,而后得知此事是赤流国在暗中密谋,愤怒的商洲平命镇西将军关宁统帅五十万大军对赤流国发动了一场灭国之战。
短短两个月的功夫便将赤流国彻底消灭,所有赤流国皇室成员一律屠杀殆尽。
十二月。
大唐军方第一人,白无双,带兵甲百万,袭击了回归路上的关宁部队,大商五十万大军被突如其来的大军击溃,死伤过半,镇西将军关宁亦战死。
至此,已经和平了近六百年的大商和大唐,再次点燃了战火。
大商国都,殷墟。
大商皇宫,早朝朝会之上,商州平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峻。
“陛下,唐皇罔顾礼义廉耻,在我军回撤之路伏击,致我大商损失惨重,臣李青奏请朝廷调拨精锐之师进行绞杀!以扬我大商国威!”
“臣附议”
“臣等附议”不少在朝的武将,以及工部和兵部尚书也联合附议。
商州平看着请战的大将军李青和一众请战的官员,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宰相秦元安,淡淡的说道:“准”
紧接着,商州平再次开口,“商央,你也前去吧,带着你的赤羽军一起,务必拿下白无双”
闻声,在朝臣前方有一剑眉星目的高大青年立刻应声道:“儿臣领旨!”
这个青年,就是大商王朝的二皇子,商州平的二儿子,商央。
而和商央并排而立的人,就是商州平的大儿子,大皇子商权。
商权眼睛微微撇向商央,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父皇已经年近五十,但依然没有立下太子,虽说自己是嫡长,母后也是皇后,但二弟商央的文韬武略满朝瞩目,在军方中的威望更是远胜于我。而且朝中支持我的老臣,虽然也握有实权,但大商一向是文武并立,若此番二弟真的一举荡平白无双的百万大军,那他在朝臣和父皇心中的位置只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