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小厮撑着竹筏来回游走,为九曲廊亭上的少女们复述着岸上的情况。
“你说彩头是什么?”
张昭昭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隔了一道屏风,小厮又复述了一遍:
“大公子将白鹭山庄作为了此次诗词比试的彩头。”
不仅如此,镇南王府小王爷与梁府大公子以及韩府二公子均添了彩头。
身后少女们异常惊讶,这白鹭庄是张家异常看重的,怎的突然成了今日的彩头?
张昭昭虽面色不虞,却仍旧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并未口出恶言。
可她心中却着实难安。
这座白鹭庄虽谈不上有多么贵重,但却是自家祖母的陪嫁,祖母已逝,如今的白鹭庄便由父亲张老爷亲自交给夫人打理。
张老爷异常看重这个庄子,只因它是自家母亲的遗物,曾经在这座庄子度过了儿时快乐的时光。
如今却被自家大哥作为了彩头,还不知会是何人得了去。
二哥便罢了,怎的大哥竟也如此糊涂。
张昭昭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坐立难安,若是父亲知道此事,那大哥二哥还不得脱层皮。
张盛文与张盛武兄弟俩怎的不明白呢?他们急的满头大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俩也不知场面怎么变成了这样,如今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要收回来?
张盛武转头看了看温商,二人交换了眼神,他放下了悬着的心。
毕竟温商是不可能输给那个纨绔的。
宋明砚笑意盈盈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张大公子如此豪爽,这么大的白鹭庄,说做彩头便做了,真是令人佩服。”
张家兄弟内心:呵呵。
少年们开始提笔作诗,有的冥思苦想,有的摇头晃脑,有的借酒找寻灵感,还有的在看热闹。
韩霄懒散的靠在一旁,他盯着宋明砚,目不转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宋明砚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品着茶。
少女们在湖中心廊亭里也不闲着,纷纷写下了自己作的诗句。
小厮撑着竹筏将岸上少年做的诗句誊抄送了过来。
“小王爷作的诗在何处?”婢女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小王爷的诗还未作出来哩。”
看来这位小王爷是没什么真材实料的,这么久了竟还未作出一首诗句。
张昭昭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这白鹭庄总算是保住了。
可她还未来得及瞧那誊抄的诗句,便听闻岸边少年们的喧哗之声不绝。
“岸上可是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喧哗?”
“难不成是有人作出了绝世佳作?”
“莫非是那温家三房庶出三公子?”
这话一出,便有人转过头向温茹儿看了过来。
“温姐姐,看来你们温家三房又要出风头了?”
女子巧笑着说道。
温茹儿不理她嘲讽的话,反问道:“你的诗可作出来了?”
少女被人噎了一句,气鼓鼓的回了头,不再看她。
梁照其看着笔下的诗句着实愣了许久,他是真没想到,这位素来以纨绔和不学无术著称的小王爷竟真能写出如此佳作。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好诗啊,好诗。”
身后众人无不称赞。
宋明砚念完诗句便不再开口,她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温商将诗句反复念了好几遍,他不得不承认,这样诗句,他作不出来,可是他怎么会认输呢?
此时的他不敢看张家兄弟俩,因为此前他在那二人面前夸下了海口,非要好好羞辱一番宋明砚才行。
“不可能,这诗不可能是他作出来的。”
“不是他难不成还是你?”韩霄不留情面的说道。
温商看着韩霄不解的问道:“韩公子为何帮着他说话?”
韩霄闻言冷哼一声,说道:“本公子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己作不出好诗,还非得说别人也作不出。”
温商闻言气的想吐血,面对韩霄的无差别攻击他也不再理会,而是转过头看向宋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