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槐花巷子胡同。
吴勇揽着巧娘刚歇息,突然一群侍卫闯了进来,整个院子瞬间灯火通明,带头的正是小王爷的贴身侍卫齐木。
他压住心底的慌乱,胡乱将外衣套在身上。
“原来是齐侍卫,这是发生了何事?”
齐木并不作声,待侍卫们一一搜查了当,才一声令下,将人拿下。
“齐木,你敢,我娘是世子妃的奶嬷嬷,深受小王爷信任,你岂敢动我…”
任他如何喊叫,仍旧被五花大绑,堵住嘴扔进了马车。
暗牢内。
吴勇倒在草席上奄奄一息,精疲力尽,整整三日未进一粒米,他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以为自己将会面对重刑逼供,会被鞭笞殴打,然而却什么也没有。
他喊过,也闹过,可是没有人过问他,就好似忘了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他没有见到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更加可怕,他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自己终究有个什么样的归宿。
慢慢的,他饿到无力,渴到虚脱,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活不过今日时,幻觉出现了。
他见到了那位矜贵的小王爷,宛如仙人一般降临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他缓缓抬起手臂想要抓住这唯一能拯救他的人。
眼前人影晃动,待他反应过来,一碗水早已下肚,吴勇发誓,这是他此生喝过的最甘甜的水。
“主子说得不错,不吃不喝的话不出三日真的会死呀。”
令月感叹说道。
吴勇抱着装水的碗不撒手,神志渐渐清醒,也看清了来人。
锦衣玉食的贵公子竟然真的屈尊来到了暗牢,此刻正端坐在他面前。
他从草席上翻滚而下,一路连滚带爬艰难的凑到了牢门跟前,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小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吴勇,还不将你做的好事统统交代清楚。”令月厉声喝道。
吴勇痛哭,亲口交代了自己这几年来是如何中饱私囊,如何勾结各铺面的管事与账房。
而徐忠是唯一一个不愿同流合污的人,吴勇早就想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一直拿他无可奈何。
徐忠是当年世子妃从慕容氏一族带出来的人选,一直备受信任,世子妃将大半的铺子都交予了他管理,而吴勇只是一个管事,地位在他之下,没有权利对他做什么。
他曾想过寻个什么错处,但奈何徐忠为人做事是滴水不漏,加之对方早就对他有所防备,他更是无从下手。
幸好这次借着小王爷的手将人给处理掉了。
他交代着自己将这些年贪墨下来的金银埋进了槐花胡同巷巧娘的后院。
“就没了?”令月问道。
吴勇摇头:“奴才已经统统交代了,还请小王爷看在我娘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啊。”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问你,那个巧娘跟你是什么关系?槐花巷子胡同的房契又是怎么来的?”令月冷哼问道。
“那个巧娘…”
吴勇抬眼看了看端坐太师椅的小王爷,暗牢中光线灰暗,看不清人的情绪,只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直射着他,让他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还不快说。”令月呵斥道。
原来那个巧娘是个寡妇,因为美貌被吴勇惦记,二人一拍即合。
他不顾自己的妻儿,在槐花巷以巧娘的名义置下了一处房产,不仅如此,还以巧娘的名义开了两间绸缎庄子。
绸缎的来源自然是从宋明砚的铺子里来。
“吴管事真是能说会算,这等无本钱的买卖都能想出来。”令月气急。
“可惜你真是算错了,徐忠还好好的活着呢。”
“奴才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小王爷饶奴才一命吧…”
“饶你一命做什么?四通钱庄里的钱是有命才能花的。”
宋明砚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哭喊声戛然而止,吴勇没想到为自己留的后路这么快就被清查了出来。
四通钱庄是整个南阳最大的连锁钱庄,只要拿着存单去往南阳的任何一处钱庄都能取现,就如同前世的银行。
吴勇将贪墨的银钱一部分用作开销,一部分放在巧娘的那里,剩下的大头便以他人的名义,存进了四通钱庄。
钱庄里有着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