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讲讲她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许竞的耳畔响起,许竞稍愣了几秒。
他是真没想到,薛怀生会对这个感兴趣,男人之间,其实不大聊得来这种事,尤其是像他跟他这样的男人。
“我其实认识她很多年了,但是我不太了解她。”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很容易伤心,情绪化。然后就会问我,如果她不见了,如果她不在了,我会怎么办怎么办这样的话。”
“我当时,其实挺烦的,听多了,还晾着她一阵子过。”
说到这儿,许竞忽然顿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变了个调儿:“谁知道,她真的不见了。”
“女人不都这样。”仿佛忽略了他后半句话,薛怀生接了一句简短的归纳总结。
“是吗。”许竞笑笑,“我没见过其他女人什么样。”
“那是你不愿意。”又是一句简单的总结。
“我怕她忽然回来了,我身边有人,她会伤心。”
许竞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自控力不太好的人。
那就断绝掉发生这些事的可能。
“你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其他人不会更好。”
“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薛怀生冷哼一声:“那你真是个好男人。”
“我两百多天没见过她了,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我也两百多天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所以在视频里看见听见,我觉得很陌生。”
“我可能,都没有阿恒了解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的究竟是什么。
“那找到她,你准备怎么办。”薛怀生侧首望他。
他知道,他找上自己,跟这个女人有极大的关系。
但许竞无疑是一个办事能力很强,很忠心很堪用的手下。
“不知道。”
许竞这句倒答得很干脆,干脆到薛怀生都没能立马接得上话。
找到她怎么办?道歉?娶她?
或者......
问问她到底是谁?
许竞其实没有在脑子里设想过跟她再次见面的画面,似乎这些天,找她就只是为了找她这件事而已。
他拿着她的照片跑断了腿,看遍了所有的档案,问了能问的所有人。
得到的答案都是查无此人。
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他的印象里,温琢玉似乎从不拍照。他有一两次尝试着偷偷拍她,都被她发现,然后删得干干净净。
如果一个人真的存在过,怎么会什么痕迹都没有?若不是阿恒也记得,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些年有关于她的记忆拢共不过一场梦。
他找到薛怀生,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留下的一张名片。上面写了薛怀生的名字和号码。
不抱希望的寻找,就这么持续了两百多天。
“想问问她,她是谁吧。”
薛怀生白了他一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档案袋,甩在了他身上。
许竞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然后拿起。
他拿起的动作很慢,比电影镜头里的慢动作还要慢。慢了整整几倍。他对这个档案袋有种强烈的期待。
或许他看了之后,很多谜团,便都能解开了。
心跳忽然有些快,他深吸了口气,开始解绕在封口的线。
他的手有点抖,绕了半天才发现绕反了,于是换个方向继续绕。
好容易解开了,他伸手去拿。在袋里寻了半天,终于在底部捏了张纸上来。
薄薄小小的一层纸,几欲捏不住。
触感温凉,接近体温。
他低头去看,装入眼里的,是一张证件照。
他心下忽然一空,自己明显对这个档案袋期待过高了。薛怀生也真是的,拿这么大一个袋子,就装一张小小的照片。
“那个女人,藏得太深,我只挖出来这么一张照片。”薛怀生闭眼靠在座位上,慢慢说道。
可能是她唯一的证件照吧,看得出照的时候年纪尚小。
照的时候她没有笑,显得五官有些寡淡。
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色彩,显得索然无味。
薛怀生斜眼偷偷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失望。
仿佛感受到了薛怀生的目光,许竞开口说道:“她笑和不笑,像两个人。”
薛怀生收回目光。
你说或者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