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心理活动过后，周波看了眼仍旧满脸忧色的大师兄，再次挤出个笑脸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事么？”

林灵素看了自己师弟一眼，见他的确并无大碍，心下轻松了些，对周波说道：“掌门和鹤云师叔唤你过去一趟。”

周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原来九大门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门中弟子达到先天之境之后，便需下山历练。周波前段时间刚突破先天之境，便申请下山历练。奈何自己的师尊鹤云道人并未同意，于是周波便找到掌门真人张玄素表达了自己想下山的意图。毕竟自己自从十五年前被叔祖送上山后，就从未踏出过武当一步。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周波岂能放过！

想清楚了其中原委，周波也不再耽搁，赶忙起身道：“既如此，那我们这便过去吧。”说完便径直往外走去，林灵素见状，也不以为忤，只是默默地跟在周波身后。

师兄弟二人一路无话，来到真武大殿，才发现大殿中除了掌门张玄素和鹤云道人之外，闲云道人，宁虚散人也都在此。

林灵素率先上前，说道：“师尊，各位师叔，周师弟已经过来了。”

周波也上前行礼道：“见过掌门，师父以及各位师伯！”

张玄素望着周波，微笑着说道：“无需多礼，此次唤你过来，正是为了你下山一事。我与你师尊商议过了，你已经突破先天之境，下山历练本无可厚非，但你师尊另有考虑，并不是很赞成你下山，不知你自己有何打算。”

周波看了看诸位长辈，拱手说道：“掌门，师父，其实弟子知道师父心中所忧为何。但弟子还是想说，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不历经磨炼，怎能茁壮成长？九大门派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让门下弟子突破先天便下山历练，其初衷不正在此？弟子不才，但也不敢因我之故，而弱了武当的名声！”

“简直胡说八道！”鹤云道人生气地说道：“只是让你晚一段时间下山，怎么还扯到我武当的名声了，你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师弟，你跟这混小子生什么气，你自己的徒弟你还不知道么，一天到晚就想着下山呢，好不容易有个正当理由，哪还能放过！”宁虚散人笑着劝道。

周波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师伯懂我！”

“你还笑！”鹤云道人更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叔祖将你托付给武当是为何？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十五年了，当年那群贼子仍旧销声匿迹，保不齐就在哪个角落里待着，正等着你下山，你区区一个先天，哪来的自保之力？”

“我倒觉得师父你多虑了，先说当年之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那群贼子乃是冲着所谓‘仙物’而去的，我周家也只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没道理他们一直盯着我。再说，我上武当一事鲜为人知，而且我已经连名都改了，当年见过我的人也都基本死绝了，因此我并不觉得我与其他下山历练的师兄弟们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所谓‘仙物’不是有人放出来的借口？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你呢？”鹤云道人看着自己一脸倔强的徒弟，问道：“山下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一定要下山?”

周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最终冒出一句：“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好好好，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张玄素听周波说完，先是抚须一笑，夸了他一句，然后再对鹤云真人说道：“师弟，既然孩子有这个执念，你便放他下山去吧，老这么拘着，我看只会适得其反。”

“掌门师兄......”

“好了好了！”宁虚散人见鹤云道人还想说些什么，赶忙打断道：“鹤云师弟，既然连掌门师兄都这么说了，你便随他的愿吧。再说了，既然掌门师兄已经有了决断，想必对于后续也做了安排吧！”

“宁虚师妹说得不错，先前正好收到无量派的来信，过段日子又到了无量派东西两宗大比之日，因此现如今的剑湖宫之主，无量派东宗掌门左子穆再次邀请我武当前往观礼，并作为公证人之一见证这场大比。”张玄素微笑着说道。

“这无量派可真是......”宁虚散人听完，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

“关于无量派自身恩怨，我们武当不必插手，但毕竟同属道家分支，且无量派这些年也一直对我武当礼敬有加，此番又特意来信相邀，我们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因此我决定派灵素走一趟。既然周波也想下山，那便跟着灵素一起吧。”张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