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树枝木头。
安宁和阿慢坐到庭院里的桌边,木桌虽破,但桌上摆满的美味菜肴,看上去却不见得比那些酒家里的差。
香气四溢。
阿慢道:“哇,这都是骁叔叔做的吧?一看就是骁叔叔的手艺。”
安宁点头,附和道:“的确,娘哪来这么好的手艺,连青椒和莴苣都分不清楚。”
话音刚落,一掌便落到头上,还有女人好气又好笑的声音:“熊得你,都来寒碜你娘了,还不快吃!”
“是是是——”
……
第二天傍晚。
阿慢同村里的小姑娘一起去看戏,安宁则轻车熟路来到私塾。
不知道为什么,沈若懿总是最后一个才出来,沉闷埋头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瘦弱地宛如根豆芽菜。
安宁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她都比他要高一截。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安宁隔着一段距离,跟随他走过羊肠小道,坑坑洼洼的泥泞路,崎岖陡峭的山路……
看着他身上补丁遍布的布衣,她不是滋味地舔了舔干燥的唇,垂眸。
终于,辗辗转转,坎坎坷坷,来到了一户摇摇欲坠的小破屋前——沈若懿的‘家’。
但大概,沈若懿并未将这里当作家,因为他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这个村付之一炬,除了那些特地拎出来报复的,其他,无人生还。
眼见他就要推门而入,安宁怅然叹一口气,也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沈若懿看向她。
这是安宁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黑如沼泽,宛如隔着薄霜,看不到光亮,沉静地可怕。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手,慢慢朝他做了一个挥手离开的动作。
沈若懿面无表情,收回眼神,进屋、关门,仿若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