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镜子里脸蛋红扑扑如猴子屁股的人,安宁吐掉漱口水,鼓起腮帮眨了眨眼,小声道:“出息、出息呢,平常那么多人告白你,也没见你哪次这么窘啊。”
“傻叉啊你。”她终于是难得、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一句。
她真想再‘出息’地说几句她才不在意安澄的表白,如果不是脸越来越红、温度越来越高,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的话。
好不容易心砰砰跳着漱完口,安宁拿着热气氤氲的毛巾洗脸擦拭时,忽然发现锁骨上有一个小红印。
揉了揉,不痛,但是这个季节还有虫子?
而且,昨天她分明是在安澄房间里睡的吧?
安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
等等。
一个模糊的片段浮起,安宁想到了昨天那可疑近乎真实的梦。
——
正在楼下准备早餐的安澄,端着瓷盘出来时,正巧看到还穿着睡衣的人红着脸跑下楼梯,直冲他而来,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急于向他质问。
安澄不急不缓放下盘子,挑眉道:“怎么了?”
“……”安宁有点不确定,一对上他这淡然的模样便莫名没底气。
但这件事,她实在无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无视。
只能结结巴巴问道:“昨、昨天你是不是,偷,偷偷、”
在这纯粹的目光下,安宁实在是难以厚着脸皮问出“是不是偷亲我的”这种话。
安澄想必也是看出了她想问不敢问,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扬了扬唇,心情极好地替她说完:
“看到了吻痕,所以害羞地想要来确认是么?”
“……谁谁谁害羞了!”安宁瞬间瞪圆眼,脸颊越发如火烧连云般通红。
“你这个一害羞就结巴的习惯,”安澄从容淡定,眸中噙笑,“怎么办呢?”
安宁猛地闭嘴,眼瞪得更圆,水灵灵的,看得安澄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才淡淡笑道:“昨天没有经过允许,擅自吻了你,是我不够沉稳,抱歉。”
“……”
“但是,以后这样不够沉稳的时候,可能还会很多,所以,现在一起道歉吧。”
“……”
啊。啊?
安宁愣在原地,差点要被噎死了。
这人怎么、这人,安澄在她的印象里,从来是冷漠、冷酷、占有欲强烈到极点的一个人。
她畏惧,却又依赖他独有、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宠溺。
但是,她她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伶牙俐齿、难以招架的安澄啊。
“哥……”她下一个‘哥’字还未出来,便被安澄轻声打断。
他好看的眉眼中含着不容抗拒的神色:“叫我安澄。”
安宁眨眨眼,只好改口:“好吧,安……澄。”
以往都是在心里直呼其名,现在这样直接叫出来,还是第一次。
“嗯。”得到想要的称呼后,安澄的神色又柔和下来,令安宁不由闭嘴唔了一声——哼,可怕。
哪怕没有强迫威胁,而是这样直白的表明心意,也还是改变不了他强硬的本质好吗。
但是,安宁对上他此刻温淡如玉的眼神后,又不由心动了动,难以招架地别开视线。
“乐乐,过来吃早饭。”见她这副模样,他不由笑道。
安宁点头。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安澄从小教她的,安静的早饭吃完,安宁便准备像以前那样:他做饭她洗碗,明确分工。
然而,这次却被安澄轻轻拉住,道:“你去换衣服吧,我来好了。”
安宁愣住,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你洗碗?”
安澄嗯了一声。
“你、你不是最讨厌洗碗了吗?”安宁惊奇又犹豫。
安澄没有否认,温声道:“我好像说过我要追你。”
“……”安宁果然还是适应不了这猝然的转变,语塞片刻。
“你别开玩笑了,我们都做了那么多年兄妹,怎么可能,而且这和洗碗有什么关系……”安宁小声道。
安澄道:“当然有关系。”
“我喜欢你,舍不得你做这些事。”淡淡的情话随口说出来。
安宁脑袋懵了一秒,脸微微发热:“别、别别闹了,那以前你怎么让我洗碗?难道你是突然喜欢我的?”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沉默了一会儿。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