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修长的少年端着两碗粥,含笑走过来看着她,从前黑曜石般的瞳孔此刻是冷漠的赤红,长开的五官精致到令人无法指责的地步,还有那朵莲花胎记,宛如在血里浸泡过一般,带着含苞欲放的诡异妖冶。
“……你是、封玺?”安宁这话问得实在是犹疑、惊诧。
“夏彦然怎么样了?”她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但封玺统统视若罔闻,径自走到床边,放下盘子,端了一碗粥在手上,自然地斜坐在床榻边,亲昵道:“来,师父,张口。”
那一碗雪白细腻的粥此刻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封玺见她迟迟不反应,蹙眉又添了一句道:“我放了糖的,很甜。”
这哪里是放不放糖的问题,安宁一噎,还是忍忍吞了一口,才斟酌问道:“封玺,你到底想做什么?报,报复的话,”
能不能正常一点,现在这样她有点瘆得慌。
唯恐下一秒就被拉过去生剐了。
“师父。”封玺淡淡打断她的话,冰冷的血红眼眸抬起,看向她,温度骤降:“食不言,你教我的。”
然后安宁又被灌了一口,但这回封玺没有吹也没有停顿,直直撬开她的嘴往喉咙里浇,滚烫的粥烫得安宁眼泪瞬间溢出来,吃痛呜咽一声。
“很烫是不是?”封玺冷冷看着她这狼狈样子,忽然欺近道:“可是师父……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样滚烫的大火里被焚烧了十天十夜!你怎么可能会想知道,为了强大到不被人所欺,”也为了回来见你……
“我付出了多少?”
“……”封玺。安宁喉咙疼到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擦了擦眼泪,难言地看着他。
似乎稍稍发泄完的封玺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恢复冷淡,又轻柔地抚了一勺粥,递至她唇边,言简意赅道:“喝。”
可是方才才被狠狠烫过、还疼痛难忍、仍心有余悸的安宁不想喝,也不敢喝了,她犹豫着别开视线,轻轻摇头。
哪知道她这副抗拒的模样,落在情绪尚不稳定的封玺眼里,更是激起了无限怒火和妒火。
这两年里,她和夏彦然有没有怎么样?不愿意拥抱,疏离的拒绝,那个废物,凭什么能分到她一丝一毫注视?
即使到现在,她对他也依旧是抗拒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触中了他的逆鳞,安宁抬眼,只见封玺不复方才的温柔,瞬间沉脸,仿佛被逼到了什么地步一般将手中的粥碗猛然向地面砸去,道:“你就这么想被报复是么?”
当然不是!
清脆巨大的破碎声传来,精美的地毯被黏腻的粥糊了一大片,这样暴怒的封玺有点陌生和可怕,安宁身不由己往后退了退,下意识摇了摇头。
“躲什么?”却被封玺一把反握住手腕,他冷酷的眼神令人心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要剐都随我吗?那你躲什么?”
他手劲大得仿佛想把她给捏碎,安宁手腕生疼,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无措看了他一眼,终于冷静,沙哑着还疼着的喉咙道:“……好,我不躲。”
封玺紧紧盯着她的脸,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颤抖的,但面色依旧是强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冷静,她就这么喜欢逞强,就这么在意那个废物,哪怕时隔两年见到他,说的话也永远离不开两个字,报复!
他满心满念的想变强,想回来,想念她,都在这两个字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
封玺俊容狰狞一瞬,而后怒火滔天、一字一顿道:“你自找的!”
他语气里仿佛有熊熊怒火,血红的眼眸中是安宁看不懂的欲望和怨怒,欺身压下的那一瞬间,安宁还是怔怔然的。
这是,要做什么?
“封玺?”
没有回应,颈间被咬破的剧烈疼痛和着喉咙的闷痛,又再度让安宁瞬间红了眼眶,她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可是怕痛是真的,尤其是被自己其实暗暗喜爱宠溺的封玺伤害的时候,这痛和难受更甚。
但她强忍住鼻酸,任由封玺泄愤般狠咬,之后一句声未发,咬唇忍耐。
至少当初种下了这个因,她可以来承担这个果。
左右是她伤害了封玺在先,被报复回来也是应该的。
封玺是魔,食她肉,饮她血,也是应当的。
可是,接下来封玺的举措却让她愣怔在了当场,宛如一桶冰水从头径直浇下来,全身冰凉,如入冰窖。
封玺冷冷,修长的手扯开她的腰带,纯白单衣失去了束缚自然地敞开,遮掩的裹胸和晶莹透明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