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看到雪白的布带缠绕在师尊胸口处,不是受伤,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出与寻常男子不同的微微鼓起。
还有那白嫩细腻的肌肤,若说是男人,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景象,如同一道闷雷狠狠在封玺心头震裂。
果然!
师尊竟然,竟然是女人么!
……
封玺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屋里的,恍恍惚惚,只记得细致地为他……不,应该说是她了吧。
为师尊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盖好被子,才浑浑噩噩地离去。
师尊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师尊……竟然是女人。
烛光黯黄,满室死寂,任由方才吸收的魔气在丹田里消化,封玺径自坐在木桌旁发呆。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什么都有,忽然那白皙的锁骨和肌肤就这么猝不及防跃进脑海,过目难忘。
封玺感到喉咙一紧。
因这无意发现的事情,他几乎是彻夜未眠,就算间歇地沉睡,也在纷乱迷离的梦境里被唤醒。
梦里梦外,都是那个人。
——
时光一晃,已是到了开春。
比试迫在眉睫,安宁对于封玺的成长也是暗自心惊。
她想过这小家伙天赋异禀,但没想过他会进步得这么神速。
之前那段瓶颈期似乎是度过了,现在的封玺又长高了些许,已是过了她的腰,眉眼也更有了小小少年的开朗。
这让她很是欣慰。
而夏彦然那边,关系也有所缓解,安宁想明白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虽然因果纠缠不清但依旧还是两码事……
“师父师父,明日就要比试了。”夏彦然从门外走进书房,凑到正在看书的安宁跟前,眨眨眼道。
安宁自书中抬头,正对上他漂亮的眼睛,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仅让她觉得有些好奇,安宁问道:“嗯,怎么了?”
“师父,若是谁赢了这场比试,你真的会将‘无解’传给赢的弟子吗?”夏彦然对那把名剑很是心动。
无解。无解。剑如其名,世上无药可解。
凡是被无解刺中或是被掠伤,那伤口哪怕再小也会永不愈合。
安宁点头,认真道:“那是自然,难道我会反悔不成。”
夏彦然眼睛亮了亮,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道:“那师父,我和封玺,你希望谁赢?”这段时间师父对封玺的特别,还有封玺的进步,都令他隐隐不安,因而他这话说得轻轻的,实则带着微妙的紧张和不甘。
屋内的两人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身影在听闻这句话后,停下了原本的脚步,退到了门边站定。
安宁纤细的手指按着书页,有些意外,怔了怔,没有立即回答。
其实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封玺和夏彦然之间究竟谁更胜一筹,但是当时心急脱口而出的‘我想让你和洛景宸一决高下’其实只是想对他好的托词,现在既然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那么也不必给封玺施加那么大的压力吧……
“我没有希望谁赢,你们都是我的弟子。”安宁淡淡道。
“是吗。”夏彦然愣愣地,这疏离的语气让他不禁有点低落,“师父为什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
安宁无奈,这话他不止一次地问过,可是她不是林笙芝,她做不到像林笙芝那样对他百般纵容的好。
就算再问一百遍,又有什么用呢。
但夏彦然咬了咬唇,抬头固执地盯着她道:“如果我赢了,师父……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他像是错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每每想到,两相比较,都觉得揪心的难受。
也许从前的师父对他那么好是有所企图,但总比现在这个眼里仿佛没有他的师父好!
安宁听了,更是无奈,想了想后,劝道:“夏彦然,从前的好并非真的对你有所好处,知善恶,明是非,才是你现在应该学的,我宠着你纵容你,那是害了你,懂吗。”
“……不懂,不想懂。”夏彦然低头,鼓着腮帮,声音闷闷的。
安宁真是对他的小孩子脾气没辙了,便也冷下声音道:“好吧,你不懂就不要再问我了,左右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
夏彦然闻言,更是难受,自顾自赌气了一小会儿后,又委屈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连名带姓地叫我,你好好说我就听,不好吗!?”
安宁噎住:“!”真是个